“喂,有人,能聽到嗎。”
“……哢啦…滋…”
“我不知道,這個頻道上,還有沒有人在聽。”
“這裏是,site-67。”
“我是基金會雇員。”
“假如,你隻是巧合,接收到,語音。”
“我希望你能夠,轉告…滋啦….抱歉,我的,時間,不多了。”
“必須,有人,阻止這,一切。”
“請不要,擔心,我。”
“我現在,很安全。”
“不會,再有,任何東西,打擾我了。”
“這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而我,將在這裏,解脫。”
“哢啦…”
“滋……..”
有人在淩晨收到了這樣的訊息。
那台簡陋的收音機。
可能是恰好擺在了這個時間的這個位置。
自動調頻507。
然後就是上文的內容,循環播放。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
blank博士望向眾人。
“我們登記在案的站點中,沒有67的編號。”
不存在的站點,無從阻止的災難。
甚至沒人能弄清楚這聲音的主人在臨死之時想要傳達的是什麼。
那段音頻被導入波形,刪減,重合,模擬,甚至依靠音調響度來嚐試組合語句。
計算出的結果有兩百多萬種。
其中百分之九十的結果沒有任何意義,剩下百分之十要靠人為篩選。
聽起來破解轉告之密就隻是時間問題了而已。
實則不然。
現在模擬出的音調聲高,人們甚至都沒辦法確定它究竟是取材自雜音還是人聲。
線索中斷。
辨別音頻根本就是碰運氣的行為。
我這麼想著,下一句話卻已經有人說出來了。
“也許應該在一開始就放棄。”
moon博士點了根煙,望向周遭的一眾。
“我覺得在場大部分人可能想法和我一致,隻是沒說出來而已。”
“我也希望盡量長話短說。”
“所以,在我講話的時候,先不要打斷我。謝謝。”
接下來的三小時,
充斥著具體而煩瑣的發言。
總結起來很簡單,
就是基金會需要不擇手段地做到三點。
1.找到事發地點,不論它的名字是叫site-67,廢墟,還是“這裏什麼都沒有了“,一定要找到它。調動所有能調動的特工,在全世界範圍,必要的話地球之外也要考慮到。
2.理清事件的起因經過結果,基金會需要對該事件嚴重性進行評估,需要起手應對措施,需要保護人類文明。假如事態得不到有效控製,必要情況下,需要設法保全基金會本身,或者需要搞清楚scp-2000近期是否需要超精密級的維護。
3.對第一個收到訊息的人員進行深度心靈探測,不需要規避風險,最大程度挖掘。
“抱歉,接下來,可能會有些疼。”
我在說什麼呢,隻是有些疼嗎…
那個男人縮在牆角,臉漲得通紅,滿是淚痕。
看起來還不到30歲。
他的胸前掛著名牌。
【布魯斯 正式研究員 三級】
年輕,有為,前途光明。
也許他會就這樣毀在我手上。
但這。
不是我該操心的事。
我隻是個保安。
“為什麼。”
他泣不成聲。
“你們要知道的,我都說了,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有很多信息可能會被你的潛意識忽略掉,我們必須從最根源處發掘。”
“根本沒有那種說法,我知道的就隻有這麼多啊!”
“管理層堅定地認為,第一次發送到的信息,完整度會更高。”
“可是誰知道我聽的是不是第一次啊!”
“……”
那和你聽到的訊息是不是第一次發送的沒有任何關係。
我忍不住想告訴他。
高層隻是無法忍受,哪怕一句話的未知。
但我還是要說些什麼。
不是為了讓他醒悟。
是為了讓他安心上路…..
“……抱歉,哪怕隻有幾億分之一的概率,我們也必須嚐試,這是為了人類的未來。”
莫大的諷刺,或許我還有成為安全主管的潛力。
“狗屁未來!!!!”
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