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帛碎,空盡淚 聖上賜婚(1 / 3)

這幾日,李靈昀很忙,早出晚歸的,據說是忙皇上交代的一件大案子。常常天不亮,無暇還在睡夢中時,便出門了,回來時已夜深,而無暇早已就寢。如此這般,無暇已經數日未曾見過李靈昀了。

這人便是如此,若久隔異地,見不著麵,卻也隻是思念了。若天天見麵,隻偶爾不見,卻更是想念的緊。想的人心裏難受,總感覺像少了點東西。

所以,無暇便做了最近剛跟初晴師娘學會的翡翠糕,來李靈昀房裏等他。卻不想,李靈昀實在回來的太晚,左等不來,右等不回的,無暇實在忍不住,趴在桌子上便睡了。

等著李靈昀帶著滿身疲憊回來時,剛好看到趴在桌上酣睡的無暇。看著那熟睡的容顏,李靈昀的心,瞬間暖了。連帶著滿身的疲憊也消減了不少。

苦笑著搖搖頭,傻丫頭,這般趴著睡,脖子要痛的。這樣想著,便輕手輕腳的,從凳子上將無暇抱起。清薄的身子剛抱到懷裏,李靈昀便忍不住皺眉。這丫頭太輕了,以後娶回家了,得好生照顧著,養的胖一些。

本想就這樣把無暇放在床上,自己稍後去外屋的軟塌上歇息一晚,可就在他皺眉那一瞬間,無暇醒了。剛好看到李靈昀皺起的眉,眉眼間滿是疲憊。“靈韻哥哥臉色好差,是生病了嗎?”

“不礙的,隻是累了。”把無暇抱到床上,輕輕放下。“怎麼這麼晚了還在我房裏,等我有事嗎?”

“沒什麼事,隻是做了翡翠糕,拿點來給你嚐嚐。”隻是想到自己真正的目的,小臉有些發燙。

“傻丫頭。我今日便忙完了,隻是著急跟皇上複命,回來便晚了些。等了很長時間了吧。”那翡翠糕他自然是看見了,隻是早已涼透了。屋裏的炭火,也燃的差不多了,怕是等了不少時間了,難怪等的都睡了。若是前幾日,無暇進屋不久,他便能回。隻是今日不同,便回來晚了,沒想到,竟然在等自己。

“沒有等很久。很晚了,我先回房睡了。”

“嗯,我送你回去,夜深了,寒氣重,我去那件外衣。”

“嗯。”

“好好休息,明日我給你個驚喜。”

次日天明,無暇用過早膳後,便取了些胭脂研究,聊以打發時間。沒多久便聽著外麵下人回稟,聖旨到。

到了大堂,便見宣旨的太監手執聖旨,一臉倨傲的站在那裏,不多時,李靈昀便出來了。太監的冷臉立刻換為一臉諂媚。“宰相大人,接旨吧。”

“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宰相李靈昀少年有成,機敏有加。實為朕之左膀右臂,國之肱股之臣。朕甚感欣慰。佳玉公主。朕之佳玉郡主,聰慧有加,嫻熟大方,與宰相甚是情投意合。當真是天造地設一雙璧人,為成佳人之美,特將郡主許配於你。一切禮儀,交由禮部與欽天監監正共同操辦,擇良辰完婚。布告中外,鹹使聞之。

欽此”

“謝主隆恩。”

李靈昀雙手接過聖旨。轉頭再看無暇,卻看她滿臉的受傷轉身離開。當下也不欲與宣旨太監寒暄,轉身便追。

卻是將宣旨太監晾在那兒了。那人倒也不見惱,隻是滿臉苦笑,“咱家當初說什麼了,這驚喜一個鬧不好便要弄巧成拙。”

倒是南公讓,一臉歉意的看著宣旨太監。隻因這宣旨太監不是普通的宣旨太監,尋常宣旨太監通常是隨便指個跑腿太監,今兒個來的卻是皇帝身邊最貼身的大太監,由此可見皇上對李靈昀當真是極其重視的。隻是沒想到,李靈昀竟將人晾這兒了。

“有勞公公。”

“無妨,隻是奴才手裏還有一份聖旨未宣,隻好勞煩南先生代為接旨。是一份口諭,詔書已在小李大人手上了。”

待口諭宣完,送走宣旨太監,南公讓看著初晴苦笑,自己這兩個徒兒,當真是半點不讓人省心。也幸好,無暇跑出去的時候,傾陌未一同追出去,這口諭也算是聽清了,不然,這麻煩便更大了。

另一邊,靈昀真是慶幸自己沒有猶豫追出來了。這會子,無暇為了躲她,竟連輕功都用上了。早先聽傾陌說過,這三年無暇是有習武的,卻不想,傾陌將無暇教的這樣好。若是晚一步追出來,怕是連人影也沒了。

“無暇,停下來,聽我說。”

“不,這便是你要給的驚喜?”昨夜還滿臉柔情的對自己說著要給自己個驚喜。今兒個卻聽著與郡主情投意合。若隻是宣旨賜婚,她便也不覺得心痛了,可這情投意合四個字,卻當真是刺痛她了。

李靈昀苦笑,這哪裏是驚喜,驚喜現在在自己懷裏揣著呢。隻是眼下還是先追上再說吧,暗提內勁,急急的追上去,將無暇拉住。“那張聖旨不算驚喜,我手裏的詔書才算。”

“什麼詔書?”

“那你聽我慢慢說,可好。”

“好。”無暇到底是知道輕重的人,這種時候竟也沒有任性。也許,異於常人的經曆,讓她早忘了何為任性了。

微微歎了口氣,發現二人不知不覺竟追至後花園,當下便拉著無暇在園內的亭子裏坐下。將事情始末一一道來。

從璃國的來使,講到夏誠的眼線,講到己方的應對,講到三人商量來的計劃,講到入宮麵聖請旨,講到和皇帝的交換條件,講到孫家的配合。

李靈昀說著話的時候,無暇也看著詔書,這份詔書的內容,雖不比賜婚聖旨,內容亦是讓人不容小覷。聊聊數字,隻說了一件事,“孫尚書之外孫,聰穎懂事,甚得朕心,朕憐其幼時淒苦,特收為義女,賜號佳玉公主。並許下一樁好姻緣,寥做彌補。”

“靈韻哥哥……”說不感動是假的,這詔書有多難求,無暇不是不知道。再想到這幾日李靈昀的早出晚歸,無暇一時不知說什麼是好。

“怎麼?”

“沒事,你方才說的孫尚書,可是……”

“對,就是你的外公,禮部孫尚書。”

“他不怪娘了?”

“他本就不曾怪過。那日氣急了,才說了那樣的話。事後也很是後悔,當年的秋姨可以說是孫尚書的驕傲。疼寵至此的女兒,他怎舍得。一直派人去尋了,卻不想秋姨躲的極好,竟一直未尋到。先前秋姨說回京,卻因身子確實不好,沒去成。直到我去說了,他才知曉,這些種種,隻是眼下不太合適,不然早就來見你了。”其實,還有一點李靈昀沒說,因著夏誠與秋姨的關係,孫尚書是他相派的人。孫尚書對夏誠確實是恨的,眼下知道秋姨去世的消息,一時又不知該怎麼麵對無暇,焦慮過度,已臥床幾日,好在並無大礙,成親之日便能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