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帛碎,空盡淚 一枕黃粱(1 / 3)

無瑕在璃國,有良生護著,李靈昀也放心些,對夏誠的事情,也更能放開手腳。

更何況,還有莫佑整理了一些與夏誠的往來書函。隻是這些還不夠,夏誠當真是謹慎,與莫佑往來的書信上所蓋的印信並不是他常用的,而是一個特殊的符號。就是為了防止萬一信件落入他人之手,一句偽造栽贓,足以撇清自己。

再者,夏誠仍有兵權在手,若是冒然行事,隻怕他立刻起兵造反。

如今首要之事,便是奪取夏誠的兵權。

李靈昀確實是有些著急的,隻想著趕快解決了這一事情,能早早的接回無瑕。看著眼前的書信,李靈昀真是急了。夏誠實在太過心思縝密,這實打實的證據,此刻卻不能輕易拿出來用了。一個不小心就是栽贓嫁禍,栽贓嫁禍啊。

栽贓嫁禍?念著這四個字,李靈昀突然有了想法,你夏誠不是謹慎嗎?這實打實的證據不是沒法用嗎?栽贓嫁禍,那今日便做這栽贓嫁禍一事又何方。如今你已是司馬昭之心,這證據是給天下人看的,僅此而已。若這證據大到你不得不表態了,那是真是假又有何妨。

看著李靈昀嘴角露出微笑,南公讓笑了,“靈昀可是有辦法了?”

李靈昀當下就跟南公讓說了自己的看法。聽的南公讓直點頭,心裏對李靈昀越發肯定了,“隻是這個事情,還是得跟皇上商量清楚的好。”

“這是自然,徒兒這就進宮麵聖。”李靈昀也不顧身子的疲累,想著能趕緊了卻這樁事情,早日接回無瑕,便也不覺得累了。

南公讓看在眼裏,也不阻攔,由著李靈昀去了。

幾日後,坊間茶餘飯後的話題,成了夏郡王府遭賊了。第二日,這話題又變成,賊人被擒拿了,在審著呢。第三日,這話題又變成,這賊人偷的東西著實貴重,聽聞是件寶貝呢。第四日,這話題則成了,夏誠私藏龍袍,意欲謀反!

這消息傳的當真是不快不慢,可是卻成了茶樓酒肆人人吃飯時都要談論幾句的。這消息嘛,自然是有心人傳出去的。否則,夏郡王府遇賊人盜竊,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這一切,不過是李靈昀的自編自導。

守備森源的郡王府,住著的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又豈是尋常宵小能覬覦的。更何況,若是夏誠當真是有心謀反,那龍袍又其實宵小之輩能尋的著的。隻怕還未曾接近,就已被斬殺。

這人不過是帶著李靈昀準備好的裝這龍袍的包袱,在夏郡王府製造了些混亂,再被衙門捉去便是了。

傳到坊間,那竊賊倒成了無意間發現了夏誠意欲謀反的英雄,該無罪釋放的。

夏誠當真是恨,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他千般防備,萬般謹慎,到頭來,竟還是沒想到李靈昀竟敢使出栽贓嫁禍這一招。得說,這一招狠,狠得他不得不做點什麼,尤其是他手握兵權,想辯解,也得有人信,除非他此刻就想謀反。

可是,偏偏這種時候,他深信的盟友,如今的璃國國君,竟半顆兵都沒派。傳了幾次消息過去,收到的都是,朝堂不穩,不好擅自用兵。隻請夏誠給些時日,容璃國休養生息一番。那麼多年都等了,也不差如今這一兩年。

想著這句話,夏誠就惱!什麼叫不差一兩年!夜場夢多,這一兩年該有多少變故。

猶豫再三,思慮再三,夏誠終於還是決定,丟車保帥。這丟的何止是車,夏誠雖明白,可是眼下卻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隻等著莫佑那邊盡快傳來好消息。

得說,夏誠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用錯了手段,用錯了方式,也用錯了心思。莫佑那邊的消息到他死也沒等到了。從他讀錯了莫佑的“時機不對”四個字,就預示著他駕馭不了莫佑了,也預告著,他,輸了。

咬著牙,寫了辭官的奏折,連著掌兵的虎符一同上繳。這辭官的理由,他真是想了半天,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他才不過三十左右歲,哪裏稱得上力不從心。思前想後,卻也隻能寫了個,夫人病故,精神恍惚,恐辜負聖上期望。

自然,這奏折和虎符是暗地送的。朝堂上的奏折則是這樣寫的,“臣忠心為國,卻不想被宵小所陷害。臣之赤膽忠心,日月可鑒,皇上聖明,定會還臣一個清白。臣請皇上將臣收監,以安民心。”

這服軟的態度好,皇上看著跪在地上,一臉誠懇的夏誠,暗罵了一句老狐狸。夏誠都這樣說了,他倒是真不能將夏誠關進大牢了,“愛卿的忠心,朕自然是看到了。這收監卻是不必了,此案疑點重重,朕定會派人詳查,還愛卿一個清白。”

說完,指了夏誠一派的核心人物和李靈昀一起調查這個案子。對於這個安排,夏誠倒是歡喜的,至少,這是皇上的一個態度問題,若是隻有李靈昀一人查這個案子,他真是覺得皇上要動他了。這會兒他倒是覺得皇上還不想動他,他還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