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靈昀等人再回京城的時候,科舉已經結束,殿試之日,他雖沒在朝堂之上,但得到的消息卻絲毫不少。足夠讓他了解透這幾人的能力與背景。
皇帝卻是借此次科舉,籠絡了不少人。這其中值得他多看兩眼的也隻有兩人,其一便是本次科舉的新科狀元萬寧,家世清白查不到與任何勢力有牽連,卻很受皇帝器重,從殿試後時常宣召入宮這一點不難看出。這人的背景卻也不難猜,不過是皇帝明麵上的勢力弱了,從暗衛中選了一人。
另一人便是本屆的榜眼林安,出身貧寒,初入官場,被聖上欽點。一身書生氣,為人呆板迂腐,年近三十,卻帶著點老學究的味道。
如今,二人皆在檢察院共事,專為皇帝做事的意思不言而喻了。
這兩人確實讓李靈昀多看了兩眼,卻也隻是多看了兩眼。一來,這些人確實對自己造成不了威脅了,二來李靈昀生了離去之心,原本他就是個不愛廟堂愛江湖的人。這會兒有妻萬事足,早想過那閑雲野鶴的自在生活,哪裏想理會這些紛紛擾擾。
然而,世事無常,有些麻煩,是你越不想理,越要找上門的。李靈昀銷假回朝那日,便受到萬寧,林安的彈劾。彈劾宰相李靈昀生活奢華,吃穿講究,有收受賄賂之嫌。李靈昀雖沒料到皇帝這麼急的要對付自己,心裏卻早已盤算好了應對之法。
“臣自上任以來,兩袖清風,不曾收受半點賄賂,臣問心無愧,皇上自可派人查證。”李靈昀這一番做足了低姿態。
皇帝卻沒了當初對待夏誠時的耐心,“既如此,為安百官之心,宰相在調查這些日子暫且在家中休息。”一句話,還是將李靈昀軟禁了,用的手段與當初對付夏誠時的手段當真是沒太大的變化。
但李靈昀卻看懂了,這是要像對付夏誠那樣對付自己了?也好,如此一來他倒是可以在家裏好好陪陪無瑕的。隻是這手段卻是差了些,對付夏誠有用,對付自己,哼!心太急了。
這邊李靈昀早將這些瑣事拋到腦後,陪著無瑕,享受難得的清閑,頗有幾分偷得浮生半日閑的味道。
而另一邊,當傾陌的名字出現在禦書房的書桌上的時候,皇帝再次拍案了。想要對付李靈昀的心思也越發重,李靈昀的心思比夏誠還深,更重要的是,幫李靈昀的人比他想象中還要多。
就在這時,禦書房外太監傳信。“兵部八百裏加急!”
“傳!”
而此時,李靈昀的府裏,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那人就是良生。良生的到來,讓無瑕很是歡喜,隻是心裏卻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高興良生的到來時,看著良生的眼裏也多了一絲探究。
果然,當書房裏隻剩李靈昀,南公讓等人的時候,良生才把此番前來所帶來的重要消息說了出來,“璃王駕崩,新王登基。”
這個消息讓無瑕心頭籠上一層哀傷,即便當初是因為良生,莫佑才出手相幫的,這份情誼,她還是記下了。想到莫佑的審視,這會兒無瑕隻能替莫佑感到惋惜。隻是想到良生終於可以回到父母身邊,也替良生高興,“良生,如此一來你也可以回爹娘身邊了。錢叔錢嬸很惦記你。”
良生聽了這話苦笑,“隻怕眼下還是不能回去,因為暗衛還在我手裏。我冒然回去,怕是一個不小心會給家裏帶去麻煩。”
“這是為何。”
“我也不知,隻是莫佑臨終前說了句,國之將亡,讓我把這一隊暗衛送到李靈昀手裏。”
此話一出,李靈昀一時倒是沒說什麼,南公讓倒是帶著一臉深意的看了眼良生。對莫佑倒是忍不住多了幾句讚歎。
李靈昀正要拒絕,南公讓卻是先開了口,“既然如此,靈昀就暫且收下吧。”
李靈昀有些奇怪,這些年,南公讓極少插手這些事情,除了勸自己暫時不要辭官之外,這是第二次幹擾自己的決定了。雖然奇怪,但是出於對南公讓的信任,李靈昀還是照做了。第二天上朝,他才終於明白南公讓的決定。
這一日的早朝,氣氛比往日更沉重一些。百官噤聲,許久皇帝才開口。“昨夜收到兵部八百裏加急,璃國新王登記,邊境察有異動。不知眾位愛卿有何見解。”
李靈昀隻是聽著,卻不欲多說。見李靈昀沒有吭聲,李靈昀一派的官員也不欲做聲。皇帝朝萬寧施了個眼色,萬寧站了出來。“回皇上,臣之愚見,璃國的新王年幼,不免氣盛。我南俊氣勢上自是不能弱了,以免璃國覺我南俊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