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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前,她原本還想上樓去拿她的外套和包包,他阻止了她。

“這天氣還穿外套,又拿個大包包,太顯眼了。”

她無法反對這個理由,雖然為難,但最後還是同意兩手空空的出來。

可沒有那逃生包,讓她緊張。

他和她並肩一起走在路上,但她全身都繃得很緊,每當有人車經過,她就有如驚弓之鳥一般,總是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抓住那被留在她房間裏的大包包,她極力掩飾,可他感覺得到她的情緒。

每當她在身邊,他全身的雷達就會無法控製的指向她。

他真是痛恨讓她變成這樣的那一切,若不是怕會嚇到她,他早就強迫她重新接受自己,和她保證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但,逼則兵反。

不能逼。

這些日子,他總是一再告誡自己,他需要她自己化解心結,主動來靠近,要鬆緊適當,要欲擒故縱,要小心誘哄,可說真的,這真是他媽的難。

當另一位在黑夜中的慢跑者經過,讓她忍不住又停止呼吸,他終於受不了的伸手握住了她汗濕冰冷的小手。

“你不需要這麼緊張。”

靶覺到她想抽手,他輕輕握住,看著前方道:“阿震拿到了獵人們的機器眼,把它裏裏外外研究了一遍,雖然暫時還無法反向追蹤,但他找到了方法監控,隻要有獵人靠近紅眼方圓十公裏,他的係統就會發出警告。”

她微微一楞,他轉頭看她,微笑。

“這是我們的地盤,不是他們的。”

他的笑,如此輕鬆自然,就如以往一般。

以前看他,就是不聰明,但很踏實的男人。

現在再看,才發現他不是不聰明,隻是對不在乎的事很隨便。吃飯他就超隨便,但練拳時就心無旁騖。他對錢、對食衣住行,都不是很計較,可對工作,對朋友,卻很在乎。

紅眼的人,都習慣一起聚在二樓餐廳吃飯,她常能看見他和那些人相處,身處那些紅眼的員工之中,他看起來如魚得水,無論行動神態,都和之前她嫁的那個男人不同。

以前的他若是頭田裏的牛,現在的他就是森林中的豹,看起來很慵懶,其實卻一直處在警戒之中。那懶散卻警覺的神情,她以前偶爾也見過,但他總是很快就抹去,讓她以為自己看錯。

可如今,她知道,這才是真正的他。

他不是普通人,他知道怎麼保護自己,而且他有強大的後盾。

看著他的笑,她喉微緊,啞聲道。

“你知道,我並不是你的責任,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知道。”

黑夜裏,大街上雖仍有車聲喧囂,但巷子中已經開始安靜了下來。

他牽握著她繼續往前走,她不懂這男人在想什麼,一顆腦袋因為被他握住了手,感覺莫名混亂,既心安,又覺誌卞心。

她不該這樣讓他握著手,可這是這些日子來,他第一次,在非必要的時候,主動伸手握著她。

他的大手,粗糙厚實,但很溫暖。他沒有握得很緊,就隻是輕輕的包覆著。可光是這樣握著,已經讓她無法好好思考,隻能感覺到他的手,像包覆著她的心一般的握著她的手。

她不能這般貪戀他的溫柔,這男人隻當她是朋友、是責任,她掙紮著,在腦海裏說服自己,卻在這時又聽見他說。

“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一種責任,你比較像是,我不曉得……怎麼說呢?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你好像被遺棄的小貓,明明冷得一邊發抖,一邊還忍不住豎起貓毛,睜著大眼,警戒的看著四周。讓人忍不住就想一把抱起來帶回家。”

“什麼?”她一楞,忘了該把手抽回來,隻轉頭看著身旁的男人。

“真的,看起來超可愛的,你還會露出那種,我很乖,我會很乖,快把我帶回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