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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歲?哈,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會記你到死!我那天晚上要參加大使館的化裝舞會,你知道我一晚上忍得多痛苦嗎?”

他一臉無辜的說:“我幫你買了成人紙尿布啦,是你自己不穿的。”

屠歡一瞪眼,不可思議的伸出食指,戳著他的胸膛說:“大哥,我扮的是維納斯,屁股上那麼一大包象話嗎?你有看過包尿布的維納斯嗎?”

她形容的畫麵實在太好笑,此話一出,廚房裏的人聽了全爆笑出聲,就連他也笑了,隻有懷安完全笑不出來。

他為什麼會煮粥給屠歡吃?她和這男人結婚這麼多年,他連個荷包蛋都沒幫她煎過,卻煮了皮蛋瘦肉粥給一個會親他的女同事吃?

想起他上回說,屠歡隻是個同事,她傻傻的就信了,可現在看兩人相處,再聽這對話,擺明就不隻是那回事。

發現她情緒不對,他趁屠歡和別人說笑時,湊到她耳邊問。

“怎麼了?你不舒服嗎?”

“沒有。”她低著頭繼續擀著手中的餃子皮。

“不舒服就別弄了,反正小歡回來了,她可以接手的。”

這話,雖然是好意的關心,聽了卻萬分刺耳,她眼角一抽,不由得更惱,冷聲說,“不用,我好得很。”

她用力的擀了一張餃子皮,又擀了一張餃子皮。

身旁的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又問。

“你在吃醋嗎?”

這問題,讓她一僵,手一緊,差點忍不住拿這擀麵棍揍他。

“我幹嘛要吃醋?”她冷著臉,嘴硬的說。

知道這女人口是心非,他遞了另一小塊麵團給她,直接在她耳朵旁邊解釋。

“那天我們在英國辦案,她感冒發燒,隻靠點滴撐著,晚上那場宴會又沒她不行,她說她想吃皮蛋瘦肉粥,附近沒有中式餐館,我才自己煮的。誰知道我千方百計買回來的皮蛋是壞的,你知道在英國人生地不熟有多難買到皮蛋嗎?她自己沒吃出來還怪我,皮蛋用看的哪看得出來是壞了還是沒壞,對不對?你說我冤枉不冤枉?”

聽到這裏,心口那個鬱悶的結瞬間開了些,倒是開始同情起屠歡來了,不禁回道:“不冤枉。人家都發燒了,味覺不靈敏也是正常的。你沒先確認食物好壞,怎能拿給病人吃?”

他啞口,頓了一下,才道:“好吧,我想我是有錯。”

可說著,他又笑了出來,低頭和她咬耳朵說:“那天晚上她是真的滿慘的,你沒看到我幫她買紙尿布回來時,她那個臉……”

想到當初的情況,他忍俊不住,又笑得肩頭直顫。

“要不是她當時已經拉到虛脫,我還以為她會把那尿布全塞我嘴裏呢。”

被他這樣一說,懷安腦海裏不禁浮現屠歡這樣的美女,竟然被迫要包尿布去參加舞會的模樣,害她差點也忍不住唇邊的笑,不禁用手肘戳了他腰側一下。

“別笑了,都是你搞的,你還笑成這樣,難怪人家要記你到死。”

他在那瞬間僵了一下,連笑也停,她剛開始還沒搞清楚是怎麼回事,然後才慢半拍的發現他會突然僵住,是因為她打到他了,用一個不痛不癢的肘擊。

那個隻要她擊中他,他就得退出紅眼的條件,驀然浮現。

她應該要趁此機會要挾他,逼他離開這裏,隻要抬起頭來,強迫他承認這件事就行。

可是,他會被她擊中,是因為對她沒有防心,而所有曾經要他離開的原因,此刻都變得太過強辭奪理。

這是他選擇的工作,他喜歡這個工作,他也做得很好,他在這裏如魚得水,真的該離開的人是她,但他不想她走,不讓她走——

在那千分之一秒裏,有無數個因為所以的爭執竄過腦海,但到頭來她卻隻看見他擱在桌上,緊緊握著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