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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楠臉更紅,心跳更快,渾身因為羞窘而發燙,隻感覺他的下巴輕靠在她腦袋上。

他沒再多說一句話,隻閉上了眼,讓她的溫暖再次緩緩滲透溫暖他。

外頭風雨又漸漸大了起來,雨水再次衝刷著小屋,淅瀝瀝、嘩啦啦的,世界仿佛又隻剩下他和她。

懷中的小女人安靜了好一陣子,他感覺到她僵硬的身子,終於一滴一滴的放鬆了下來,呼吸心跳也不再那麼急促,有那麼幾分鍾,他以為她睡著了,然後她又悄悄開口。

“肯恩,你睡著了嗎?”

“還沒。”

“你說你的痛覺遲鈍,那……你有觸覺嗎?”

“有。”他繼續合著眼,和她解釋:“觸覺神經和痛覺神經不一樣,不是走同一條神經纖維。我傷到的是負責傳送痛覺和溫度感覺訊息的A-delta神經纖維,不是掌管觸覺的A-BETA。”

“所以你也感覺不到溫度?”

“我可以,隻是比較慢,沒那麼敏感。”

他說著,發現她抬手輕輕覆住了他在她心口上的手背,那動作很溫柔、很溫柔,像是怕弄傷他一般。

那無聲的安慰,教心頭莫名又緊縮,無法控製的,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她沒有抽手,隻是輕握著他。

然後,她不再發問,沒再開口。

她的呼吸聲更加平緩,火光再次完全消失於黑暗中。

失去了火焰的溫度,屋裏的溫度慢慢降了下來,但懷裏的女人是溫暖的。

好溫暖。

他收緊雙臂,喟歎了口氣,汲取她散發的暖。

下午時,他醒了過來。

懷裏的女人不見蹤影,肯恩心頭一驚,立刻爬站起身,環顧四周。

她不在屋裏,而前方的大門沒有關緊,透出了一絲天光。

狗屎,他不敢相信他竟然睡著了。

屋外,雨停了,他快步走了出去,但觸目所及,沒有任何移動的物體。

至少她有注意他設下的陷阱,沒被蠢得倒吊起來。

天仍是陰的,綠葉被雨水衝刷得異常蒼翠,然後他在泥濘的地上看到她的腳印,她往屋旁去了,他追蹤著她的足跡,然後在森林裏看見了她的身影。

乍見那女人,他鬆了口氣。

她站在草地上,長發垂落身後,一抹陽光從厚重的烏雲中穿出,灑落她身上,她的臉很白,白得幾近透明,像是能透光似的。

她低垂著眼,微風吹拂著她的長發,讓幾縷烏黑的發絲輕揚。

陽光下,森林中,她看起來就像一件存在此地千百年的精靈一般,和周遭的大自然和諧的融為一體,美麗得不可思議。

有那麼一秒,她幾乎像是在發光,他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那隻是錯覺,是陽光映照在她素白的衣裙、潔白柔細的肌膚上,造成的錯覺,卻仍是為此屏息。

他著迷的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柔軟的光與風,像情人的手,撫著她瓜子般的小臉,摸著她悄悄飛揚的發。

心口,莫名的緊縮著。

他不由自主的停在原地,看著她,直到她將那頭烏黑的長發挽在左手臂上,繞了好幾圈,跟著她抬起頭,看著遠方。

她的神情有些迷離,帶著些許的掙紮,然後像是下定了決心,她深吸口氣舉起右手,他這時才看見她手裏抓著那把已經被他磨利的刀,在他領悟她要做什麼時,她已經揮動了那把刀。

銀光一閃,她的長發瞬間被斬斷些許,可就隻有些許而已,有大半依然完好。

她楞了一下,呆在那裏,一臉困惑的看著那把刀,然後再試一次。

黑發又斷了幾根,卻仍有許多相連。

刀很利,他昨晚在雨中特別用石頭磨過了,刀要夠利,才能切斷魚線,但雖然夠利了,畢竟不是什麼名刀,而頭發雖然比魚線細,束成一把卻相對堅韌,她又沒有用刀的經驗,不知道使刀的技巧。

兩次砍不斷長發讓她惱了,不禁皺起眉頭,卯起來幹脆用鋸的,雖然也有效果,但效果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