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這件事牽涉朝廷幾個重臣,那些重臣皆有其人脈,要是有人私下買凶,他真以為他逃得過?!
“潘大人,你也未免管太寬了。”
“哈,我隻管玲瓏,至於你的死活我才不管!”當年夕顏產子而死,他竟沒通知他,這件事,直到現在他還記恨在心。
“那很好。”衛凡哼笑著。
“一天兩次同心,也算是咱們的極限了。”
話落,他毫不客氣地轉頭就走。
今日見他,本來京是要跟他說清楚。他和潘急道從小因為夕顏而水火不容,可待夕顏的心是一致的,正因為如此,潘急道比其他人都能看透他的心,一旦讓他待在衛家裏,不出事也會被他搞到出事!
正忖著,衛凡一回頭,就見衛玲瓏為了撿不知為何掉落在湖裏的繡娃,身子往湖水探去,他的心顫了下,真覺這動作太危險,想要阻止,可他的身體卻吊詭地不聽使喚。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小身影掉落在湖裏,噗通一聲,濺起了水花。
他心頭一窒,告訴自己動作得快,可是偏偏動不了,甚至體內有股聲音陰冷地響起,告訴他——如果不是她,你不會失去所愛……
是誰在說話?
他驚顫不已,突地聽見尖銳的聲響,喊著,“玲瓏!”
同一時刻,他身後的潘急道已經疾步掠過他身側,直朝湖畔而去,毫不猶豫地躍進湖裏。
而他,一身汗濕,隻能站在原地,看著葫蘆飛奔到湖畔、看著潘急道將他女兒給抱上岸,那始終梗在胸口的氣才終於得以呼出。
葫蘆急著要接過衛玲瓏,確定她的安好,然潘急道卻蠻橫地抱著衛玲瓏,衝到依舊站在石階上的衛凡麵前。
“衛凡,你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明明瞧見玲瓏落水了,為何不救?!”他渾身濕透,目皆欲裂地吼著。
衛凡緊握著雙拳,就連自己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有短暫的停頓,雙眼看見了,可是體內卻像是有一股力道拉扯著他,不讓他有所行動。
撥了點心神看向女兒,她狀似昏厥,但呼吸是正常的,教她鬆了口氣。
見他一點反應皆無,潘急道再也忍遏不住體內沸騰的這口怨氣。
“去年年初,你也是眼睜睜地看著玲瓏被失控的馬車撞上,要不是皇上出手相救,玲瓏早被那馬車給輾過了!”
跟著步上石階的葫蘆聞言,難以置信地倒抽口氣。
“關你什麼事?!”
“關我什麼事?!就憑玲瓏是夕顏的女兒,她就像是我的女兒!夕顏曾允諾我,要讓肚裏的孩子認我為幹爹,那是你不允,否則玲瓏早就叩頭奉茶了!況且,就算玲瓏不是我的幹女兒,誰見著這事都會伸出援手,可你這個當爹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何可以眼睜睜地看著她沈進湖裏?!”
葫蘆心亂如麻,不能理解衛凡為何如此對待衛玲瓏。猶記得她沉入湖底時,還是他躍進湖底將她撈起……在他眼裏,她不過是個外人,他都能做到這個地步,反觀玲瓏是他的親女兒,他怎忍心視而不見?
“玲瓏是我和夕顏的女兒,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放手!”
“不放,我不會再把玲瓏交給你!”
“你敢?!”衛凡神色冷騺懾人。
“你就看我敢不敢!”潘急道眸色森冷,毫不退讓。
“你們都給我停住!玲瓏得要先送醫館!”葫蘆耐也忍受不住地從潘急道手中搶過衛玲瓏。
潘急道怔住,就見衛凡已經快步尾隨而去,他氣得牙齒都快咬碎,顧不得渾身濕漉漉,硬是跟上。
送到醫館,經大夫診治,知曉衛玲瓏不過是喝了幾口湖水,受到驚嚇才會昏厥過去。
確定無礙,一行人又趕回衛府,將衛玲瓏抱回寢房休憩著。
葫蘆不舍地坐在床畔,小半不斷地輕撫衛玲瓏蒼白的小臉,心疼得要命,卻又聽見身後傳來兩個男人的對峙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