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門,你說,到底是誰的錯?”
禦門左右為難,可憐零丁甭獨影,夾在中間裏外不是人,要不是身上的毒還未除,他也很想走。
“……是我的錯。”算他的,好不好?
潘急道啐了聲,正要開口,卻被衛凡給搶先。
“若真跑這一趟,你想大約要多久?”衛凡沈聲問著。
“依禁衛的訓練有素……最遲兩刻鍾。”他沉吟估算。
“來得及嗎?”
“有點緊。”這是實話,如果他是凶手,要是不馬上逮住機會行凶,那真是太可惜了。
“是嗎?”衛凡撐起上身坐起,看著外的燈火若有所思。
“放心吧,將計就計,就不信逮不著這幫人。”潘急道跟著坐起身,試著活動筋骨。
“爺,難道這次咱們中毒是盧家的人所為?”禦門這竹慢半拍地搞清楚狀況。
“不全然是。”衛凡揉著額際。
“如果我是盧家的人,才不會蠢得單槍匹馬,必定要找幾個利益一致的人,事成是皆大歡喜,要是事情敗露還能嫁禍,推得一幹二淨還能領賞,不過這得有點本事,否則被反咬一口,下場可就難說了。”
沒下絕對致死的毒,代表對方最迫切想要的不是衛家幾條人命,而是想要衛家能認人翻身的財物,先取財再奪命,這是再簡單不過的推算。既能猜出對方來意,想要猜出下一步那就不困難,不過是騙小孩的把戲罷了。
“哇,好陰險的家夥,心機真重。”潘急道嘖嘖出聲。
“你應該知道我很疼你了,對不?”
潘急道聞言,全身當場爆開一陣陣的雞皮疙瘩,寧可他恨自己算了。
不過……“夕顏會不會去太久了?”
衛凡緩緩站起身,禦門見狀,盡管身子未複原,依舊上前攙扶著他。
“阿潘,如果咱們都中毒了,為什麼葫蘆卻一點事都沒有?”
“這個嘛……”潘急道揚了揚眉,對這狀況摸出了模糊的輪廓,但未經證實,他還是少說少錯的好。
衛凡推開禦門的手,卻在他的手裏沾上細沙,隨意一瞧,竟是淡淡一抹剔亮白沙,教他怔忡地垂著眼,好似有什麼念頭正在心間形成,教他突地推門而出。
“爺?”禦門不懂他為何突然激動,隻能跟在他的身後。
“喂,等等我行不行啊?!”潘急道翻身而起,生龍活虎似地跟上。
葫蘆簡直不敢相信這世間竟有這種事。
“身為宮中禁衛,你怎能……”她突地一頓,隻因架在頸項上頭的劍一抵。
“閉嘴。”魯副官握緊長劍。
“喂,留條命,等找到想要的東西,再殺也不遲。”跟在魯副官身後的男人正是盧家的二當家盧少淵。
“你們到底要找什麼?”葫蘆低聲問著,垂臉思忖著逃脫之道。
她發覺風燈熄滅,覺得不對勁,找了侍衛幫忙查看,豈料這些人竟是那些賊人的同夥。侍衛帶著她到巧思園,結果就把她交給了他們,而她這才發現原來戲武早就被逮住,不禁暗罵潘急道引狼入室。
“對了,你和衛凡如此親近,必定知道他將貴重權契放在哪了,對不。”
“權契?”
“對,尤其是那張趙家錢莊的權契。”盧少淵之所以挺而走險,目的在此。
若不是為了那張權契,他不需要讓埋在衛家當眼線的丫鬟下藥。那張權契要是不取回,趙家錢莊便有借口討他盧家祖產……如今想想一切都是衛凡設的陷阱,待他找回權契,絕對要將衛凡千刀萬剮!
“……我不知道放在哪裏。”葫蘆低喃著。
她可不是在拖延時間,而是真的不知道小爺將權契放在哪,她要是知情,必會以權契和他們談判,不過這賊人竟能夥同宮中禁衛在衛家暢行無阻,那豈不是意味著他們根本沒打算留活口?就算這賊人想留,這魯副官也不會放過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