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潘,小爺永遠不會嫌棄我,他會照顧我,不會讓任何人欺我。”
“既是如此,你還頹喪什麼?”潘急道朝她眨眨眼。
葫蘆一怔,微扁起嘴。
“我隻是……”
“覺得自己配不上?”瞧她若有似無地點著頭,他不禁發噱。
“別傻了,是他配不上你,要是配我的話——”
“我家的鮮花怎可能插在你這牛糞上?”話落瞬間,潘急道已經被一腳踢開。
“你敢踢我?”
“你摸我娘子的手,踢你剛好而已。”衛凡冷沉著臉。
“你!”
“等等、等等,我的蓋頭還沒蓋上。”葫蘆趕忙轉過身,丫鬟趕緊將紅蓋頭給蓋上。
“良辰吉時已到,走吧。”
“你說走就走?”見衛凡理所當然地牽住葫蘆的手,潘急道二話不說地從中攔阻。
“我等於是夕顏的娘家人,你總得再敬我一杯茶吧?”
“這有什麼問題?”衛凡眯眼笑道。這麼個小把戲,他早有準備。
“得跪著敬。”潘急道道出昨晚想到的好法子,瞧衛凡臉色變了下,心裏就覺得好痛快。
“可不是我要刁難你,而是你知道的,女兒家出閣總是要拜別爹娘,夕顏的爹娘已逝,我這義兄當然就得承她這個禮,這是禮節,懂吧?”
瞧他一臉小人得誌嘴臉,衛凡不怒反笑。
“當然。”
潘急道開心得緊,快快領著人上大廳,今兒個陣仗不同,在他這廳內可有不少同僚和朝中高官,衛凡要是瞧見了……嘿,光是想象就覺得痛快。
豈料——
“什麼?!”一到大廳,潘急道主位一坐,等著這對新人跪下,豈料事情急轉直下,原因為出在——
“雖說我是夕顏的兄長,但爺是我的主子,這天底下沒有主子跪奴才的道理,所以這個禮就省下了吧。”禦門如是解釋。
“阿潘,身為親兄長的禦門都這麼說了,隻是義兄的你,肯定能夠諒解的,對不?”衛凡笑如黃鼠狼,特地加重了義兄兩個字。
潘急道氣結,不敢相信自己費心思量的招數,竟教他這般簡單化解,但事已至此,他還能如何,隻好乖乖地坐主位,反正還有一杯茶可喝。
待他一坐妥,衛凡隨即差禦門捧了一盅茶來,就在潘急道要取餅茶的瞬間,衛凡誠心誠意地道:“就讓我喂你這杯茶。”
潘急道心想,能讓他喂茶,殺殺他的威風也是不錯,才答允,他卻聞到那杯子裏的茶味,好像……來不及阻止了,衛凡已經喂進他的嘴,順便還捂著他的嘴,強迫他將那快要燒破喉嚨的酒給咽下。
“這是哪兒的酒,這……”他晃了下,趕忙抓住扶手。
“你你你好狠……”太可惡了,明知道他不勝酒力,竟然還喂這麼辣的酒……
“好了,走。”衛凡將茶盅一丟,牽著葫蘆就走。
“可是阿潘……”葫蘆有點擔心。阿潘的酒量很差,而且喝酒之後會鬧事。
“這樣他才不會鬧洞房。”
那家夥會耍什麼把戲,他會不知道嗎?喂他一盅邊境的燒刀子,讓他一覺睡到天亮才是永絕後患之法。
金頂紅流蘇的八人大轎,走過將日城的大街小巷,來到了衛家。
衛家主屋廳上,皇上早已坐在主位上等著為兩人主婚,然就在進行到二拜高堂時,衛凡拉著葫蘆走到坐在側位上的盧孟梅麵前,牽著葫蘆朝她一拜,瞬地她眼眶泛紅,像是難以置信極了。
“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成親的儀式在此結束,接下來是喧鬧不休的宴客,等到衛凡被灌得八分醉回到喜房時,便見他的妻子和她的女兒已經依偎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