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凡無奈閉了閉眼,坐到床畔。
“葫蘆,你不懂,我……我好怕你要是生育的時候又……”他怕曆史重演,再來一次,他承擔不起。
“說什麼胡塗話?二娘都說了,當初那事是因為顏芩下藥,如今顏芩不在,又有你和二娘在,府裏這麼多人照顧我,還能出什麼岔子?”葫蘆自然知道他的擔憂,輕握著他的手安撫著,“況且,要是我真能生育,不就代表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正常?如今我已改名換姓,鬼差找不到我的,我要和小爺一起白頭偕老的,還記得不?”
衛凡靜心傾聽,好半晌啞聲問:“你非生下這孩子不可?”
“對。”聲音鏗鏘有力。
“……好吧。”
“就知道你最疼我了,小爺。”葫蘆喜出望外地摟著他的頸項。
衛凡輕撫著她的背,道出條件,“但是,從這一刻起到你生產為止,你不準離開這間房。”
“咦?”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沒有議價空間。”
見衛凡冷沈堅決的神情,葫蘆心知這確實是底線了,所以隻好——“好,就這麼決定。”先答應,至於怎麼做……嘿嘿,再說再研究。
葫蘆打著如意算盤,看著衛凡向禦醫請教如何安胎,再見潘急道欣欣鼓舞地向自己祝賀,不由得笑眯了眼。
然,她的笑意,隻到這一天為止。
因為天亮之後,她發現——
“喂!衛小爺,你為什麼給我上了腳鏈?!”天亮欲下床之際,她才驚覺她的腳竟不知何時上了腳鏈,另一頭則是拴在床柱上。
“你這不是要害我跌下床嗎?”
“所以我一直抱著你,不是嗎?”睡在身側的衛凡對答如流。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她眯緊眼,小手已經忍不住地扯著他的嘴角。
“我不是說了,不準你離開床嗎?”
“可是……你這樣我要怎麼如廁沐浴?”她忍不住點出最現實的事項,要他放棄這麼可怕的囚禁計劃。
“小爺服侍。”
“你……”
“是我害你得受這床牢,所以我服侍也是應該的。”衛凡笑眯眼道。
葫蘆閉了閉眼,不敢相信他竟真打算將她囚在這房裏。
但,沒關係,他有張良計,她就有過牆梯啦!
兩刻鍾後,她向如霜求救,半個時辰之後,她就再也見不到如霜,隻好在午膳時,她托大哥找阿潘求救。
豈料禦門跑了一趟太尉府才知道,潘急道在昨日被皇上要求鎮守宮中,長達八個月,也就是說這八個月裏,潘急道是別想要出現在衛家了。
葫蘆聞言,直覺告訴她,這根本就是小爺搞的鬼,但不管有無證據,已經無法改變她眼前的命運。
可怕的是,她一天的吃喝拉撒睡,皆有他在旁服侍,在他麵前,她毫無自尊可言,更教人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真的日夜不休地與她共處,推掉所有生意,交由其他大掌櫃處置。
這是她有記憶以來,頭一次可以與他晨昏共處,雖然對他的蠻橫稍有不滿,但是……她喜歡他作陪。
當然,作陪很好,但是……不用連她要生了,他都要在旁觀禮吧?!
更令人發指的是,他竟然抱著玲瓏一起觀賞!
“衛小爺,你還不快把玲瓏抱出去!”她吼著,不忘呼呼呼地平撫陣痛。
“娘……”衛玲瓏兩泡淚已經在眸底待命。
“玲瓏,瞧見了沒,當初你娘親生你的時候,亦是如此,如今因為你想要有人作伴,所以你娘得要再受一次苦。”衛凡將女兒抱進臂彎,不忘機會教育,企圖從此之後永除後患。
“你這混蛋,你在胡說什……啊……啊!”葫蘆披頭散發,額間冷汗不斷,抓著被衾上的指,關節泛著紫白。
衛凡見狀,趕忙握住她的手,而她立刻不客氣地抓手入口,狠狠地咬。
他不覺痛意,眉頭緊鎖,魅眸緊眯,多盼能替她分去一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