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就說喝酒不好,可爺偏就是要喝!喝醉之後,根本不聽人說話的!
禦門欲開口勸阻,卻見主子的目光落在他腳邊,他循著望去,隻見葫蘆跪坐在地,小嘴抿起,淚流滿麵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那神情……像是惱著氣著,卻又哀傷不已,要是將那頭白發染黑,除去兩頰胎記,活脫脫就和夕顏一樣!
“……過來。”衛凡啟唇道。
禦門猛地回神,卻見主子的目光依舊是落在她身上,意味著是在跟她說話。
過來?是打算再殺她一次,還是……葫蘆猛也別開眼,小嘴還是緊抿著。
這一幕,教禦門有點傻眼。他在府裏待了二十幾個年頭,隻有一個人敢在爺麵前拿喬。
而下一刻,則是教禦門徹底傻眼——隻見主子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原以為主子欲再下殺手,卻見主子拐了彎,直朝主屋東廂而去,他不敢遲疑,急急跟上。
見主子原來是要帶著她回房,禦門鬥膽硬跟著進房,就見主子坐在床畔,很自然朝葫蘆抬著腿,如果他沒記錯,爺向來要夕顏這般伺候他……爺心思到底是怎麼轉的?前一刻不允她像夕顏欲殺之而後快,但這一刻分明是把她當成夕顏了。
爺……到底是喝了多少酒啦?就知道不讓他跟在身邊,爺喝起酒來就不知道節製!禦門心裏微惱著,正想要接手,卻見葫蘆上前,快手地解下衛凡的烏頭油靴,然後……往男人的臉上砸!
禦門暗叫了聲,所幸衛凡沒有醉得太離譜,單手撥開油靴,又朝她伸出了另一隻腳。
在他還來不及阻止時,她已經脫下自己的鞋子砸向主子。
這一回,衛凡閃避不及,藕色繡花鞋正中門麵。
禦門見狀,隻覺得頭有點暈,覺得自己不太對勁,要不然怎會覺得時光倒轉,見到爺一如往常地逗著夕顏,最終再任她泄恨。
可糟的是,眼前的人是葫蘆不是夕顏,主子可能是醉昏頭了,這一砸,說不準會出事啊!
禦門下意識地護在葫蘆麵前,可衛凡身手矯健地起身,一把將他推開,一把扣住了葫蘆的手,接著——葫蘆要閃,禦門要護,伸腳一絆,瞬間讓衛凡高大的身形往前傾,在葫蘆來不及閃躲的瞬間,吻上她的唇。
不……應該說是撞上她的唇,痛得她想也沒想地反嘴咬他。
那一瞬間,禦門傻了,衛凡怔住,時間冬佛凍結了般,沒人能有所反應,就像要讓這一刻停留到天荒地老。
葫蘆那雙噙淚的眼,殷紅得可怕,咬住他的力道壓根沒客氣。
他認不出她還想殺她……她咬他回報,剛好而已!誰要他出口諷刺她,誰要他開口傷她,誰要她喚了小爺,他還是記不得她?!
她咬得發顫,像真要將他的嘴肉咬下,然就在一瞬間,他張口含吮著她的唇。
這一回是結結實實的吻,不再是不慎撞上的,而是裹含**的纏綿,教她幾乎招架不住,雙手隻能緊抓著他。
他吻得極深,像狂風暴雨欲將她吞噬一般,她該逃,可是天曉得她有多想靠近他,靠近這個從她有記憶以來一直守在她身旁的男人,這個在她十二歲便將她定下的男人。
緊抓的手,不自覺地撫上他寬廣的背,直到他的重量不斷地壓下來,才教她疑惑地托住他,下一瞬,禦門將他扛上床。
她到這一刻才驚覺大哥一直站在旁邊,這份認知令她羞紅了臉,教她不知道要把自己埋到哪裏去。
將主子扛上床,禦門才徹徹底底地鬆了口氣。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爺過招,打也不是,守也不成,隻會累死他,所以隻好偷襲打昏他。
不能怪他,誰要爺當著他的麵輕薄愛裏的丫鬟?但這丫鬟也真是的,居然沒反抗,恐怕真是為了誘惑主子而來的!
深吸口氣,他冷眸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