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代表你們很熟噦。”她心口一緊。
“你以為呢?”他挑起眉笑覷她一眼,故意不給她肯定的答案。
他們兩個人以前就是朋友,雖然在公事上倆人交集無多,但殷孤城長袖善舞的個性,絕不會當作不認識這個人。
看著他們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模樣,一陣醋意襲上殷緋寒的心口。
她到底怎麼了,不是口口聲聲說隻把他當作哥哥的嗎?現在卻又矛盾的想將他占為己有。
她隻不過是個沒有半點權利約束他的妹妹,就連她想要他心裏隻有自己,這樣的話她都無法說出口。
望著那個叫王藝的女人對著他笑,殷緋寒笑自己根本就是癡人說夢,像殷孤城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獨屬於她呢?
雖然他坐擁的權勢財富,都是殷家給他的,但殷家不給他又能給誰呢?她不是做生意的料,根本沒有能力撐起殷氏這個王國,區區一個殷家小姐,沒有了他,什麼也不是。
***
殷孤城到香港出差,她則和何願的樂團混在一起消磨時間,她不想否認自己對殷孤城逐日暗生的情愫,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再也騙不了人,可母親的告誡,她卻不能不在意。
殷孤城在世人的眼裏也許是殷家的養子,但在母親江純華認知裏,他卻極可能是父親在外的私生子。
殷孤城五歲那年被帶進殷家,她還在母親肚子裏,母親沒有多問父親一句話,父親說什麼就是什麼,母親不想打破他的話,可不說破並不代表母親沒有懷疑。
母親在她十歲時將她的懷疑說給唯一的女兒聽,然後這個懷疑在緋寒的心裏生了根,再也抹不去。
緋寒把苦悶放在心上,放學後不是去丁玲的美發屋就是到何願的樂團,何願是個天才型的鼓手,無師自通,對殷緋寒尤其一往情深,看到她就像看到天上的仙女。
他將店裏調好的酒拿出來招待她,“不要喝醉了。”他交待她。
“知道了,你和我哥一樣嘮叨。”她一笑,答應殷孤城不喝酒,還是在他出國期間破了戒。
“我很喜歡聽你打鼓,可以讓人忘了煩惱,如果不是因為我對音樂的才華不足,我一定會加入你們世界巡回演出的行列。”
“你的琴藝高超還說自己才華不夠,是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菩薩,不過也不必一定加入我們,你當個聽眾對我來說已是最大的鼓舞,再說殷孤城哪舍得讓你跟我們天涯海角闖蕩,他把你看得死緊,對我又防得跟什麼似的,好像我會把你給拐跑。”何願是直腸子。
“我是防你,不過不是擔心你把緋寒拐跑,而是擔心緋寒不知輕重讓你誤會什麼。”
殷孤城渾厚的聲音突然加入倆人的談話。
殷緋寒僵住,他不是明天才會回台北,怎會提前一天回來?
何願是聰明人,與殷孤城一樣都是獨占欲很強烈的人,所以一眼便看出殷孤城對緋寒的關懷與幹涉已到了超出兄妹該有的互動。
“你還想繼續假裝隻把緋寒當作妹妹?如果你隻想當哥哥,請你不要幹涉緋寒的生活到讓她無法呼吸,寸步難行的地步。”
聽出了何願語氣之中的不友善,冷冷地回道:“我和緋寒之間的事,不是你這個外人可以看明白的。”
“跟我回去!”殷孤城朝她下命令。
“不要,我不要回去,你不要管我,時間還早,結束後何願會送我回去。”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當殷孤城走出何願經營的夜店時,他結實的肩頭上已經扛了一名不斷扭打叫囂的女子,那人是他的妹妹,殷緋寒。
“你快放開我,我還要做人,何願救我,我不想上報。”她想要求救,卻無人敢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