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爺,都什麼年代了,你還公子、小姐的叫,要是嬴隱欺負你,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隻管告訴我,我替你去揭發他,告他虐待老人。”雖然元笑心中無數個問號,但是卻老人一見如故,沒有半點陌生距離感,沉靜下來,反而多了幾分親近。
老人,被元笑的話一震。眼睛裏,有盈滿霧氣。多少年了,沒有聽到這樣的話。那時候,苑媛小姐就是這樣子說的,“袁鬆子,若是隱欺負你,盡管告訴我,我替你教訓她。”苑媛小姐的一顰一笑仿佛還在眼前,那份柔美,那份善良,還如一如既往的清晰。
“你真的不是苑媛小姐麼?我是袁鬆子啊,是公子當年身邊的書童,你不認得我,我隻是變老了,你努力想想啊。”
袁鬆子情緒激動,千年來,他太寂寞了,尤其是數十年來,他經常夢到過去的事情,他太想見見故人一麵。但是,那些死的連灰都不剩下的故友,從哪裏見上一麵,怕還是要去陰曹地府,才可能得以敘舊。眼前的女人和苑媛小姐長得一模一樣,雖然性格不相徑庭,但卻講著一樣的話,讓他怎麼能相信站在自己麵前的不是苑媛小姐本人!或許,隻是失憶了。
公子是劍修者,可他卻始終三腳貓功夫,不能領悟其中精髓,最後靠著一顆長生不老藥活到現在,而長生不老藥並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隻是減緩了衰老的速度,不但不能永葆青春更不能逃避死亡。或許,有人會覺得能夠活這麼久,也足夠了。可並非如此,長生藥的副作用,因人而異。
與他一起服用長生不老藥的苑媛小姐,卻沒有再醒來過,百年前見她的時候,她還在沉睡,隻有微弱的呼吸提醒著他和公子,床榻上的人,並不是死物。
袁鬆子從回憶中醒來,看向元笑的眼神,又深情了幾分。元笑被袁鬆子看的毛骨悚然,雖然袁鬆子很有親和力,但是被這樣一個花甲老人如此投入的觀望,無論如何感覺都不會太好、
“我真的不是什麼苑媛,我的名字叫做元笑。還有什麼書童什麼的,我什麼都不清楚。”元笑急忙糾正道,但是腦子靈光一閃,臉上又堆積上笑容,“除非你告訴我,苑媛是誰,還有,為什麼你是嬴隱的書童,書童,那不是古代才有的麼?”最後,元笑還是沒有問出嬴隱是不是劍修者這句話,不知道為何,不管嬴隱是不是,她想聽到嬴隱親口回答。
“咳咳。”就在袁鬆子要回答元笑的時候,嬴隱及時出現,打斷了他。“她怎會是苑媛,就算苑媛失憶,也不會如此差勁。”下一句話,直接把元笑打入穀底。
隻需要一瞬,元笑的臉色就變得慘白,她就這麼差麼,在嬴隱的心中。
袁鬆子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嬴隱犀利的眼神看過去,還是止住了。但臉上謙恭的表情,落在元笑眼底,答案,已經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