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幻影(1 / 1)

() “大人,請千萬保重!”嬌的金烏使者拉住白虎一臉的真摯。

帝以神將厲劫為令,派遣1神將下界,白虎神將要在午時三刻前往門報道。

1神將中,唯白虎最幼,常年鎮守西方仙境瑤池聖境,ìng情淡薄,與世無爭,深得瑤池眾家仙子疼惜。此番下界不比一般,諸位神將皆被銷去仙法,落入凡塵的仙人脆弱與凡人無異,與白虎熟識的仙子們心頭多有些擔憂,金烏也不例外。

白虎看著金烏眼角盈出的點點淚光,伸手為她抹去,“我會心的,別擔心,西王母已賜與我一尾鳳羽保我平安。”白虎露出難得的率直的笑容,宛如他外表般的年少清純。金烏難免有點呆立了,隨著那抹笑容的消失,她的心情也穩定了許多。

“祝大人一路順風,恭候您的歸來!”

門官一聲低喝,除去了所有甲胄的白虎遁入了混沌之中,黑暗很快席卷而來。

再次睜開眼,白虎的眼眸裏映出一個花白胡子的老者的身影,白虎能感覺到從他手心傳遞來的溫暖。人類?白虎腦子裏嗡嗡的作響,雖然在界做好了與人類打交道的心理準備,但是,實際出現在他麵前的情形還是讓他很是手足無措。身邊除了這人,還有像馬一樣的四蹄生物。周圍到處都是濃重的氣味,白虎無法分辨。

“你終於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老者詢問

白虎張口回答,“這裏是哪裏? 是九州的哪裏?豫,青,還是楊?”

“…………”

白虎看到老者的反應,有些明白,人類的語言能很順利地在腦海變成自己懂得的內容,而自己卻完全不會發他們的語言的音節,更不用寫什麼文字了。眼前自己寫在地上的名字是多麼熟悉,但是對方卻不能理解。眉頭不由得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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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尕老爹取出幹餅,在火上烤熱和了,撕下一塊給少年:“你剛醒,將就著這個填填肚子吧。”商隊穿行了大半年,細糧吃光了,沒能給這纖弱的孩子準備些溫軟的食物,阿尕心理有點過意不去,急忙去熱麵湯。

少年接過半邊餅子,看了看,聞了聞,用手指蘸起點表麵的麵灰放嘴裏嚐了嚐。

“吃吧,幹是幹了點,很能補充體力的!”

少年看者阿尕,笑笑點頭開始咬餅子。阿尕老爹瞧著這孩子模樣自是好看,ìng子也乖巧,心理更是疼得緊了:有這麼個招人疼得兒子該多好。

突然,少年的身體開始打顫,沒吃完的餅子滑落在地上,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還沒等阿尕老爹反映,整個人後仰倒下開始抽搐。

老爹抱住少年不斷掙紮的身體,心嚇得直哆嗦:難道餅子放久了有問題?

少年的瞳孔放大,老爹才發現他的眸子居然是冰藍sè,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特別的空洞,接觸到那目光的一瞬阿尕老爹背上莫名地升起一陣惡寒。

鼻子下透出一股焦糊味,老爹順眼往下看,少年蒼白的脖子上正一點點地出現黑sè的……文字?老爹突然這麼覺得,那不是什麼胎記,刺青,或者花紋,那是正在一筆一筆書寫的某種文字!

某支無形的筆正在少年的脖子上刻寫著什麼!每寫一筆就能聽到皮膚上發出嘶嘶的聲音,焦糊味也充斥了鼻尖!

上弦月尖尖的鉤角容不得半片的雲朵遮掩夜風不緊不慢的穿過隆起的一座座沙丘,有些微的沙塵貼著地麵滑行,發出徐徐的沙沙聲。淺眠的駱駝不時噗哧兩聲,合著篝火旁邊此起彼伏的呼嚕恰到好處的表達出夜的安寧,而此時阿尕老爹的內心遠比下午的沙暴來的激烈。他一動不敢動,死死的抱著少年,生怕移動半分,那虛幻的筆會刺破懷裏少年的喉嚨。冷汗爬滿了背脊,跪在地上的膝蓋已經隱隱作痛,額角有點脹痛,滲出的汗水被風吹幹了數次,手臂僵硬,幾乎要壓製不住少年的抽搐。

阿尕老爹終於熬過了慢似酷刑的時間,jīng疲力盡的癱坐在地,如果不是自己的身體有確鑿的疼痛感,看到此刻少年平靜酣睡的臉龐和白皙如初的脖子,他恐怕會認為剛才看到的是場噩夢。少年在整個過程中沒有發出什麼慘叫,好像被人卡住呼吸了一般,當脖子上一圈文字成形後又慢慢的退去消失,了無蹤影時,少年大喘一口昏倒了。

阿尕用顫抖的雙手為少年蓋好褥子,終於頹然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