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小嵐被紫鳶嚴肅的臉色給嚇了一跳,然後乖乖的點了點頭,“明白了,我不會再說了。”她在心裏想想總行了吧!
紫鳶現在終於可以確認包小嵐就是腦子單純的,這整個宮裏沒人敢像她說這種話,而且都在這宮裏這麼久了,居然還敢提要主子爺多走動?
唉,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包小嵐了,這雖然不讓說,但私底下哪個不清楚主子爺的腿是怎麼回事?也隻有她居然還能夠傻傻的說出這番話來。
兩個人看似沒說幾句話,其實也說了一炷香的時間,紫鳶有些頭疼的看著圓潤的包小嵐,她已經以非常粗魯的動作在伸展著身子,於是很識趣的起身打算離開。
而包小嵐晾曬完衣裳後,下一個差事是要把被褥拿出來晾曬,聽到紫鳶要離開,也隻朝她揮了揮手,就繼續做自己的差事去了。
隻是隨著一件件被褥在炙熱的陽光下緩緩飛舞,她不解的低喃聲也輕輕地在空中消散。
“唉,不就是腳斷了,這算什麼大問題嗎……”
紫鳶沒有回茶水房,而是在沒人注意下進了正殿,宇文煬照例坐在軟榻上,臉色陰沉沉的,眉緊皺著,此時殿裏沒半個人,隻有放在角落邊的冰盆散發著陣陣涼意。
“說吧。”
紫鳶低著頭,微彎著腰,輕聲把這些日子,在新來的宮女間打聽出來的東西一一說了出來,尤其在那些別人安插進來的棋子身上,更是特別的著墨一番。
“那個打扇的呢?”
紫鳶心顫了下,沒想到主子會直接問起包小嵐來,有些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
宇文煬冷冷的掃過紫鳶,低沉的聲音帶著似冰的寒,“怎麼?你也想瞞我些什麼?”
紫鳶一聽這話,慌忙的跪在地上,急急的叩了幾個響頭,“奴婢不敢!奴婢隻是……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宇文煬把這話給細細的咀嚼了下,發出一聲冷哼,“是好是壞不過就是一個字,哪裏有什麼不知道該怎麼說的道理。”
紫鳶隻覺得裏頭的小衣都要被冷汗給打濕了,垂著頭,也不敢隱瞞,隻是斟酌著把話給說出來。
“主子爺,包小嵐這人不壞,幹活也賣力,隻是……就奴婢觀察,她似乎有些傻,怎麼也不會是別人安插進來的人手。”
宇文煬冷笑,“如果真是如此,那你剛剛有什麼不好說的?難道我還會無緣無故的為難一個傻子不成?還是你現在是把我當成傻子在糊弄?”
紫鳶一驚,急急忙忙辯解著,“奴婢不敢!奴婢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就是包小嵐是從鄉下來的,說話難免有些大不敬,奴婢怕老實說了會衝撞主子爺。”
其實衝撞還是好聽點的說法了,說實話,紫鳶一直覺得包小嵐根本就是在找死。
不過她這般找死也不是第一次了,若不是她第一日鬧的那笑話,也不會打了一下午的扇子,甚至現在幹著最多的活計也都是主子爺默許的。
宇文煬睨了她一眼,語氣又成了不動聲色的陰沉,他淡淡說道:“直說無妨,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是聽不得的。”
紫鳶呐呐無言,最後還是在宇文煬的逼迫下,提著心,慢慢的把包小嵐的那些話給說了出來。
“包小嵐做事認真,同樣也關懷著主子爺,就是有點不明白主子爺怎麼不出去走走……還說主子爺也太瘦弱了……”到最後那話幾乎趨近蚊蟲細吟,她更是把頭給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宇文煬現在是什麼臉色。
宇文煬的臉先是沉了下去,聽到最後更是勃然大怒,手邊的一卷書都直接讓他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