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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況他接下來的這個差事不管怎麼做,總是會得罪這在場的所有官員,現在又何必演出這種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的戲碼。

他冷眼掃過那些遠遠圍在邊上看戲的人,直把一些膽小的看得往後逃竄,這才冷冷的回頭,看著臉色不佳的宇文連,心情瞬間好上幾分。

“就像三弟說的,這傷了腳後,我的性子也變得古怪許多,辦起差事,自然也沒有以前那麼好說話了,若是識相點的,大家好來好往,若是不識相的……就是拿出什麼兄弟情分來說話,我也是一概不認的。”

藉著這事開口警告了還站在邊上觀望的那些人,相信很快的他這些話就會傳進各府官員的家裏。

以前他還會想要擺出一副仁善的樣子,但是現在嘛,他可沒那些顧慮了,所以別想指望他好說話,阻礙了他的,他可不會給任何好臉色。

說罷,他也不理其他人對於這些話有什麼反應,拄著拐杖就往外走,讓那些本來還想著過來搭話的人全都默默的退後一大步,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給他。

宇文連臉色黑得差點撐不住他向來表現出來的斯文形象,手中握著的折扇也差一點讓他折斷。

他不明白,已經沉潛了半年多的宇文煬怎麼會突然表現得這麼強勢了?也不明白明明宇文煬都已經因為腿疾而失去了可以成為儲君的機會,卻反而讓他感覺威脅變得更大了。

宇文煬……他嘴裏輕吐著這個名字,然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轉身又恢複了剛剛一開始的溫和斯文。

沒有人看見他眼中的冷冽,也沒有人知道他心中打的盤算。

看來倒是要好好的查查宇文煬的身上到底是發生什麼事,否則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這樣的改變讓他非常的不喜歡,甚至不禁思考著這改變是否跟母妃受罰禁足有關。

眼一沉,宇文連抿著唇,心中下了決定,但臉上不顯,隻是繼續和那些文官們談著京城裏最新的詩詞曲賦。

第5章(2)

這場已經醞釀了一段時間的活動,在宇文常當日下令後,第二日宇文煬就雷厲風行的直接在戶部大堂上設了一個位置,下頭擺了二十來套的桌椅,每個桌上都各自擺上了封存好的戶部內帳。

若不是真正的官場中人,就不會知道其實這戶部幾十年來一直有著兩本帳,一本帳是有關國事支出稅收,另外一本帳雖然也是取自國庫,但卻是通著各大小官員的錢袋子裏。

因為大啟皇朝立國已經將近兩百年,在三四十年前,曾有一段不斷征戰的日子,當時各地官員的手上大多都很拮據,有些官員甚至達到了兩袖清風的境界,而為了避免他們太過克扣治下百姓,才開了這一本內帳,在官員家有困難的時候可從國庫取財。

隻是過了三四十年,早已今非昔比,但是這本內帳卻一直少有人敢動甚至是敢徹查。

別的不說,光是從滿京城裏的官員裏找一個名字沒在內帳上頭的,那可說是鳳毛麟角,更不用說主事者如果沒有大魄力和一點本事,隻怕一說要動這本帳,裏頭有利益相關的官員一個個吐口唾沫就能淹死人。

過去也不是沒有看不過去的人想解決這件事,但是常常這事還沒起頭,人就沒了好下場,久而久之,這也成了戶部的一筆爛帳,甚至偶爾還得假借外帳的名目來填補這個窟窿。

宇文煬站在大堂上頭,下麵的桌椅已經坐滿了人,有些是戶部本來的人,有些則是外聘的錢糧師爺,但不管是哪一種他都早已經查過了身家背景,而他們在查帳方麵更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