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君你家是哪裏的?”女人喜歡韓昱君喜歡得不得了,可勁兒地拉著她說話。
韓昱君一改往常強勁的氣勢,摘掉鴨舌帽,親切地主動與她聊了起來:“我不是本地的,看貴府的氣派,想必在本地也是有些影響力的人家哈。”
女人笑不露齒,緩緩說道:“是有點影響力,整個曾府都是我們家的。”
“先前這裏的仆人說這是曾公館,曾府自然是你們的。”韓昱君頭一次覺得跟別人交流是這麼累,一會兒曾府曾公館的,就是說不清楚這到底是哪裏。
女人被韓昱君逗笑了,前俯後仰地嗬嗬笑著:“曾公館是這棟宅子,而曾府,是我們這片地區啦。”
韓昱君一頭霧水,女人這才停止了笑,好奇地問她:“你不是澳洲人?”
韓昱君搖搖頭,澳洲?難道自己是在澳洲?!
“那怪不得你不知道了,昊元也沒告訴過你?曾府是澳大利亞首都堪培拉以南的地域,清代末年曾家的祖先為避禍來到這裏,買了土地建了曾公館,剩下的土地就租給別人,後來曾家的生意越來越大,就收購了鄰近大片土地,是叫曾府。”女人搖著羽扇說給她聽,韓昱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女人又問了一遍:“怎麼昊元沒告訴過你嗎?”
“他怎麼可能告訴我這些,那麼怪癖的一個人!”韓昱君不滿地回答,有些慍色的臉上顯得尤其可愛。
“哦?我們昊元怪癖?”女人眼睛一亮,湊到韓昱君的麵前,繼續問道:“我們昊元哪裏怪了?那麼乖呢。”
韓昱君張大了眼睛,撅起嘴巴說道:“乖?那也叫乖了?”搖搖頭,馬尾甩了兩下。
“媽媽,這是誰?”從沙發後麵飄過來一陣好聽的聲音,很溫柔,讓人如沐春風。
“誒?這不是你的朋友嗎?”女人站起來,疑惑地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茫然看著她們的韓昱君,問道:“昱君,你不是昊元的朋友?”
曾昊元有些糊塗地看著韓昱君,這下韓昱君頭都大了,撫著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深深呼了一口氣問道:“伯母是不是還有另一個兒子?”
女人一聽她這麼問,整個身體有些慌,曾昊元上前扶住她,不像是那個神經質一樣的男子。他的麵頰是標準的東方男子,瘦削的下巴多了些秀氣,語氣裏有些不歡迎的味道:“姑娘說的是我大哥,但是我大哥從來不會把外麵的女人帶到家裏來,你是怎麼來的?”
“昊元!昱君跟那些女人不一樣,不許你這麼說!”曾夫人厲聲喝斥曾浩元,一手抓住韓昱君的手護在自己的身後。
曾昊元冷笑一聲,鄙夷地看著韓昱君說道:“你倒是有點本事!”虧得乍一眼看她還覺得她清新脫俗,沒想到也是大哥招來的!
“看來我在這裏並不受歡迎,”韓昱君恢複了平時的幹練,筆直地身子裏透著一股渾然天成的氣質,曾昊元不禁多看了她兩眼,曾夫人忍不住上前揪了一下他,曾昊元這才痛得反應過來,麵對著母親的魔爪,不得不賠禮道歉:“不好意思,我失言了。”
“既然你也是曾公館的少爺,不知可否借用一下你們的私人飛機。”韓昱君沒有理會他的道歉,語氣裏不帶有任何心情起伏。
“不好意思,私人飛機我沒有出借的權利。”曾昊元攤開雙手,表示無能為力,韓昱君求助地看向曾夫人,見她也為難地皺眉扇動兩下羽扇,諾諾地說道:“不如我幫你買飛機票好了。”
韓昱君蹙眉看著這母子倆,堂堂一個夫人和少爺,居然沒有權利出借家裏的飛機?難道是小的?
曾昊元見她不說話,也出著主意:“要麼,你想去哪?我派人送你過去好了。”
“謝謝,不用!”韓昱君攥起手中的鴨舌帽,心思重重的樣子。
“你是坐大哥的私人飛機來曾府的?”曾昊元見她臉色有異,對她有了些好奇。
韓昱君皮笑肉不笑地扯著嘴角,自嘲道:“是呀,孤陋寡聞的我之前還以為曾府隻是這棟宅子!”當初居然還能相信那個冰山一樣的人能夠把她丟到拉脫維亞,是做了什麼白日夢還能看錯了人!
“既然大哥帶你來這裏,自然有他的道理,不如你先在這住下吧。”曾昊元想了一會,說道。
曾夫人一臉的興奮,又握住了韓昱君的雙手,雙目噙滿了期待地看著她說道:“是呀,你就先住下麼。”
盛情難卻下,韓昱君無奈,正躊躇中,三樓幽幽傳來了邪魅的聲音:“我有說讓你住在這裏?”
話音落,樓梯口出現了盺長的身影,直直地看著曾夫人握著的韓昱君的雙手,麵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