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天軍的部隊(3)(1 / 3)

兩道光華互相交映的時候,我聽見遠處有一個蒼老而又平和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緩緩說道:“可憐江南生靈血,染成紫玉可拘魂。”那聲音仿佛就在我耳邊一樣。接著看見到遠處有兩人翩翩踏水而來。那妖妃也聽到了,身子猛然一顫,紫玉鐲上的光華就猛地熄滅了,而文昌閣頂的紅光也漸漸黯淡下去。她的腳輕輕在石板上一點,身影已經飛起,在水麵上款款劃過,留下點點漣漪,不一會便已飄到我這邊的岸上,看樣子像是要逃跑。

我知道必定是高手來了,所以那妖妃才會這樣害怕。那兩個人來的極快,隻片刻間便已經踏上了岸。是一個白頭發老道士和一個光頭和尚,他們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那個和尚背上還背著一把寶劍。那天月色特別亮,我看得清清楚楚,那妖妃的臉色已是慘白一片,勉強保持著笑,然後說:“原來是黃龍真人,真人不好好在鎮龍山修煉,來此小鎮幹什麼?我們神女宮與和合門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師莫非對我有何指教不成?”

老道士先念了一句無量天尊,說道:“老道雖是方外人,卻也跳不出紅塵事。柳施主手上所持的可是拘魂環吧?視其光芒已成,當受萬人血氣滋養,柳施主為此寶可害了不少人。”

妖妃卻冷笑了一聲說道:“韋昌輝楊秀清之事乃洪秀全所為,大師萬萬不可將此罪加於我頭上。”

旁邊那個和尚一直站在老道士身後,此刻好像是按捺不住,站出來高聲叫喝:“妖人!要不是你搬弄是非,挑撥離間,怎會引得天京內亂?就算是韋楊二人咎由自取,難道那些無辜的婦孺就該慘死?”

那個聲音很是年輕,渾厚有力。我聽在耳中,覺得十分熟悉,像是一個我極親近極熟悉的人,但那和尚背對自己,看不見麵貌,我當下就想奔上島去,但還是忍住了,依舊伏倒在草叢中。而妖妃看清他的臉,猛地大驚道:“怎的——你沒有死?”

年輕和尚看到妖妃滿臉詫異,仰天笑道:“英雄三十載,死生一夢中。我雖沒有死,但也已經死了,世上再無石達開,唯有一個翼覺和尚而已。”

我一聽到這裏,就如同晴天裏起了一個霹靂一般,頓時懵了,心中激動萬分,隻聽見耳邊一個聲音高聲叫道:翼王沒有死!翼王沒有死!我再也按捺不住,站起身來,一麵大叫翼王,一麵就朝他們跑去。

翼王聽見我的聲音,身子也是微微一顫,他緩緩地轉過身來,對我合十拜了一拜,說道:“貧僧法號翼覺,洪施主別來無恙。”

我怕他不知道他離開後天京城的事,就指著妖妃大聲叫:“翼王,這個妖女害死了天王,害了我們的天國,你可不能放過她!”妖妃冷笑道:“什麼天國,妖言惑眾罷了。太平又見血花飛。五色章成裹外衣。洪水滔天苗不秀。中原曾見夢全非。”

智南說到這裏,崔元之不禁插問道:“她念的是什麼詩?倒有些像讖語。”袁度點頭道:“你能聽出來是讖語,足見你也是聰慧之人。她所吟的是千古奇書《推背圖》中的第三十四象的頌詞,這一象正是寫太平天國之亂的,前麵還有四句讖詞:頭有發,衣怕白,太平時,王殺王。清清楚楚說出了天京之亂的經過,北王韋昌輝執白旗,屠殺了東王,又被天王所滅,所以說是衣怕白,王殺王。後來的頌詞中,隱了洪秀全的三字,最後說到‘中原曾見’,‘曾’又是指曾文正公。”

“這麼神奇?傳說《推背圖》是唐朝的李淳風和袁天罡所寫,怎麼預言千年之後的事情會分毫不差?”崔元之大是驚異。

“這些都是源自《金篆玉函》,上麵記載的諸般術法都是極盡玄妙,如今江湖十門九派都是發源於此。我們袁家隻不過得其一二,就已經能夠在江湖揚名千年,”袁度見崔元之眼睛瞪得極大,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故意湊近去,神神秘秘地說道:“要是能學會全本,那就能和軒轅黃帝那樣,禦龍升天,遨遊太虛去了。”

“真的有這麼厲害?那這本《金篆玉函》到底現在在哪裏?”崔元之興趣愈發濃了。

袁度在崔元之腦門上輕輕打了一下,責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那本書早沒了,唐末黃巢之亂的時候被燒掉了。看過這本書的人當時或許有不少,但是能傳到現在的估計隻有我們袁家了,就連你師父,身為峨嵋掌門,都未曾看見到過。”

“啊?燒掉了?”崔元之一臉惋惜的神色。“真的沒有了?那袁大哥你家傳的那本十分之一的《金篆玉函》能否教教我?”

袁度很是詫異,為何今日崔元之一再地想要學《金篆玉函》,總覺得有些原因在裏麵,也不答應他也不拒絕他,卻對智南說道:“小孩子打岔,真不好意思,還請大師繼續講下去。”

黃龍真人聽到妖妃所吟的詩,歎了一口氣,問翼覺道:“當年你定要下山成就一番大事,甚至不惜叛出師門,如今卻又作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