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第一次見識到了這位年輕少鏢頭的武功修為,指掌翻飛間便奪人性命,且身法奇妙,招式靈活多變,大多時候隻看到她指間寒芒閃動,刺客便已魂歸離恨天。
她指間所握想必是她素日拿來削竹片的小刀,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這樣不甚起眼的小刀,卻在此時成了閻王的勾魂令。
難怪從不見李姑娘的隨身兵刃,原來有這把小刀便已足矣,當然,還有她不時射出的奪命竹簽。
被侍衛們護在中心的沈慕秋,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李小風,他不免開始懷疑,找她來保護自己,到底是對還是錯?
一場激鬥之後,侍衛們有數人負傷,而刺客則全數伏誅。
確認危險解除,李小風又飛身進了林子。
沈慕秋先是愕然,而後恍然,接著失笑。
李小風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這才舒緩的吐了口氣。
不是她非要讓自己表現得狠辣,實在是那些人出現的時機太不合適了,有些事是沒辦法憋得太久的,真的怪不得她。
當她再次從樹林裏走出來時,就接收到沈慕秋有些異樣的目光,她坦然的迎著他的目光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沈慕秋搖頭輕笑。“現在我終於能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會說找你托鏢是一舉兩得之事了。”
李小風歪頭看了他一眼,笑了。
“我猜你大概知道是什麼人說的了。”
她仍舊是笑,她當然知道是誰說的,那小子,等這事結束之後,她會讓他懂得長幼尊卑有別。
“不過,我想不到你年紀輕輕會有這樣的本事。”這是沈慕秋的心裏話。
李小風很是平常地說道:“我師父說過,我是練武的奇才,你信不信?!”
“信。”
“我十二歲的時候,他就一腳把我踹出了門,說他再沒有本事可以教我了,你說他是不是很不負責?”
“所以自此之後你就開始走鏢了。”
“回了家總不能吃閑飯啊。”她的笑帶了幾分自我調侃。
沈慕秋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而他也問了出來,“是不是因為你師父過早將你踢出門,所以他在你心裏才沒有排到前三位?”
李小風認真的伸出四根手指。“師父在我心裏排第四。”
沈慕秋大笑,她莫名認真的模樣倒挺俏皮的。
她掃了一眼地上橫陳的屍體,問道:“你不好奇這些人是什麼人派來的嗎?”
他的笑意慢慢斂起。“沒什麼好好奇的。”
李小風馬上就會意過來。“因為你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沈慕秋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這下子她真的對他的身分越來越感興趣了,還有,這些人之前不動手,非要等他們來到這荒涼之地才現身,是為了避開什麼嗎?
刻意不看向她帶著探視的眸光,他沉聲吩咐道:“將地上收拾幹淨了。”
“是。”
侍衛們很快將地上的屍體處理妥當,除了草葉間的血跡,幾乎看不出這裏曾經發生一場生死劫殺。
李小風問:“我們不立即上路嗎?”
沈慕秋回道:“總是要歇息一下的。”前路也許更不好走。
她似是明白他的言下之意,沒再多問。
一行人留在原地繼續剛才被打斷的歇息,受了傷的侍衛也先行簡單包紮傷口。安泰拿了隻鹵雞腿遞給李小風。
李小風很高興地接下,毫不猶豫地張口啃了上去。
“你之前在車裏吃了那麼多糕點,現在竟然還吃得下?”對於她的好胃口,沈慕秋表示了一點兒驚訝以及調侃。
她一邊啃雞腿,一邊白了他一眼。
他縱容地笑了下,繼續看著遠方。
李小風將嘴裏的雞肉咽下,張著帶著油光的小嘴問:“你不吃點東西嗎?”
“我在車裏吃過點心了。”
她有些不以為然,就他吃的那一點東西,隻能證明不對他的胃口,這男人太挑食,不好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