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客戶的品德,符律堯不予評論,轉過身,正要對受害者自我介紹時,看見站在前方的女人,他身體一僵,完全震住了。
“貝芸心?”他啞聲喊著。
貝芸心習慣了用微笑來掩飾內心情緒,因此她淺淺一笑,把他當成一般老朋友似的打招呼。“嗨,符律堯,好久不見。”其實,一分鍾前,當她看見走進來的人是他,也同樣感到震驚無比,因為她以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到他了。
盡管臉上掛著笑,但微顫的雙唇泄露了她此刻心裏的激動,她突然有點想感謝何經理將她升任為副理,因為她見到他了。
可以再次見到他,真好,盡管這一天讓她等了很多年。
看見他變得如此出色,她莫名的感到很開心。
麵對貝芸心的笑容,符律堯一點也笑不出來,臉上有著怒色,俊顏僵硬。
“你是受害者?”他收到的資料上寫那小子來飯店辦趴,然後對飯店女服務生性騷擾外加傷害。“該死,那小子居然敢對你性騷擾?還有,你哪裏受傷了?”忘了自己是被告律師,他擔心焦急的問著。
看見以冷靜嚴謹出名的學長情緒看起來很焦躁,又像懊惱,王啟嘉訝異地瞪大了眼睛。他是符律堯大學的學弟,跟在學長身邊做事已經兩年了,一邊當助理一邊準備律師執照考試。
認識學長六年來,他第一次見到學長如此的情緒化,居然罵起當事者?不隻如此,此刻暴怒的他,看起來好像很想揍那個姓於的小子?
眼前這個叫貝芸心的女人和學長是什麼關係?居然可以讓學長瞬間像變了個人似的……
雖然很納悶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身為助理,他忍不住提醒,“學長,請你先冷靜下來,貝小姐應該不是受害者,而是飯店主管對吧。”他看見貝芸心製服上的名牌——客房部副理。
像這種小細節,學長以前都會注意到,隻能說,他整個大暴走了。
符律堯目光依舊盯著她。“你不是受害者?”
“我不是。”貝芸心回著。她可以把男人此刻激烈的反應,當成是他依舊在意著她嗎?“受害者是我的下屬,我是這間飯店客房部的副理。”
聽到她這麼一說,他稍鬆了口氣,但一顆心依舊緊揪著,無法真的放輕鬆,他知道這是因為她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不是應該在美國嗎?”
貝芸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而符律堯見她沒有回答,又接著問:“還有,為什麼你會在飯店工作?”
“我在這裏工作有什麼好奇怪的嗎?”
“當然很奇怪,堂堂貝氏建設的千金大小姐,為什麼會在飯店工作?”符律堯內心一堆問題想問,完全無法冷靜下來,此刻的他,猶如十年前那個毛頭小子,就是無法不去在意她。
沒有聽說貝氏建設財務出了問題,依舊是台灣數一數二的大建設公司,而且不是還有那個人在?那家夥說過會照顧她,給她過好日子的……
這些年來,他常會在報章雜誌上注意貝氏建設的相關消息,偶爾會有貝董事長帶現任妻子出席某公開場合的新聞,但甚少提及兒女的事,也沒有聽說貝董事長嫁女兒,因此他猜貝芸心應該還在美國。
沒想到……她什麼時候回來台灣的?又為什麼會在飯店裏工作?
王啟嘉聽到他這麼一說,也感到很驚訝。眼前的女人是貝氏建設千金?雖然覺得她的氣質不錯,沒想到出身豪門。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工作?”貝芸心輕笑。“當然是因為有工作才有飯吃,你不也是在工作?”
“你跟我不一樣!”符律堯回道。
“哪裏不一樣了?不都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和一個嘴巴嗎?對了,還有兩個耳朵。”她和他,沒有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