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齊千洋神色鄙夷地打量著齊千裏。
“不是我,我可沒這等好本事。”齊千裏啐了聲。“不過是七郎的弟子取了和本王同名的別號罷了。”
說到這事,他就有些惱,稍早瞧見這畫的落款,他就問了七郎,啥名號不取,偏和他撞了名,要是不知情的人真以為他畫起了秘戲圖,他這堂堂王爺還要不要見人?
可偏偏七郎硬是不改,他莫可奈何,卻也因而得知七郎對他根本就是有防心,下這步棋,不過是防他某日過河拆橋,見死不救罷了。
“慕四爺,那這位畫者……”齊千洋口氣不鹹不淡地問。
“我這位弟子適巧今日身子不適,便沒讓她出來見貴客,還請王爺海涵。”慕君澤長臂擺向外頭的亭子。“兩位王爺先用膳吧。”
齊千洋張了張嘴,終究還是閉上,三人一起進了涼亭。
但,慕君澤尚未向兩位王爺敬酒便有書肆夥計跑來通報,他擺出歉疚的神色道:“兩位王爺真是對不住,書肆有點事,我去瞧瞧。”
齊千裏擺了擺手。“快去快回。”
“多謝王爺見諒。”慕君澤話落,快步離去,來到通往書肆的通道,便見慕君賢的身影。“大哥。”
“替你送東西來了。”慕君賢從懷裏掏了個紙袋塞進他手中。
“多謝大哥。”這東西是專門用來解春藥的。去年有人心存不軌對花娘下藥,今年為防憾事重演,特地準備一些解藥防範。慕君澤滿意地收下,抬眼問:“如果隻是要把東西交給我,大哥大可以交代夥計,不需要特別差人通知我了,對不?”
換句話說,大哥必然是有些消息要當麵告訴他。
“第一手消息,想不想知道?”慕君賢笑若春風地道。
“大哥何必吊我胃口?”
“唉,真是沒耐性。”慕君賢往他肩頭一攀,低聲道:“購買咱們慕家鐵、糧食、馬匹的全都是大鄒商人,可這些商人在離開京城之前,又把貨轉賣給一個人。”
“誰?”
“高世延。”
“……誰?”陌生到連聽都沒聽過的名號。
“唉,四弟,你不在商場自然不識得這個人。”慕君賢正想對他介紹時,餘光瞥見書肆的夥計領來一名貴客。
“他是個商賈?”
“沒錯。”慕君賢把他拉到一旁的歇腳亭坐下,這兒夠隱密,外頭瞧來視線會被整列的黃金雨樹幹給遮住,但從裏往外看可是瞧得一清二楚。“他也算是京城叫得出名號的商賈,不過是個專門轉手買賣貨物的販子,和朝中一些大臣走得頗近,和戶部官員也算熟識。”他說著,邊注意那位貴客,搖頭失笑。
“大哥的意思是這些東西他打算轉賣給哪位大臣?”慕君澤微揚眉,卻見大哥低笑連連。“怎麼了?”
“你連十一皇子都邀到茶會來,不怕傳到皇上耳裏,怒犯聖顏?”
“十一皇子?”
“已經進了拱門了。”慕君澤順著慕君賢的目光望去,卻隻瞧見一抹背影。慕君賢又道:“十一皇子還未及束發之年,到你的茶會……不妥吧。”
慕君澤不以為意。“依我看,他在宮中玩得比我的茶會還荒唐。”宮中的荒唐玩樂他又不是沒見識過。
“依我看,你這茶會還是別再辦了較好。”
“這茶會一開始是敦親王起的頭,邀些文人騷客,幾杯黃湯下肚,總是會吐出些許小道消息,再加上花娘在旁起哄,說出的話盡管誇大,但頗有可信度,不過我也在想……就辦到今年為止就好。”今年原本是不打算辦茶會的,可是適逢皇上下旨邀畫,弄個茶會,多少可以探得一些蛛絲馬跡,可沒想到廉親王竟然來了。
“怎樣都好,待會要敦親王先把十一皇子送回宮,省得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