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勾唇笑得嘲謔。“怎麼,我是紙糊的不成?”

“奴婢是怕四爺的傷勢更嚴重。”她沒好氣地道。

雖說他的手腕上頭看不出有任何傷痕,但大夫都說成那樣了,相信傷勢肯定頗重。

“這手要是不活動才會更嚴重。”他望著她纖白如蔥的玉指,不禁道:“你這手不管是要提筆彈琴都極好。”

“是嗎?”她眉眼不動,心裏甚是詫異。她不知從雙手能看出什麼端倪,但是他確實是說得極準。“燕姑娘的手也挺美的。”

“是嗎?”他意味不明地笑著,像是漫不經心地隨口提起,“不過她的畫也不錯,燕青正由我調教她的畫技,至於臨春的工作就是雕刻,你在綺麗齋裏瞧見的雕品就是出自臨春之手。”

染梅神情不自在地輕應了聲。想起自己還動手摩挲過那雕品,她就羞赧欲死。

想想這人也真是惡劣,竟然也不知會她,害她出糗……

“你輕點,雖然我不是紙糊的,但你這手勁會把我的手給按殘。”

染梅嚇得趕忙鬆手,沒想到自己竟神遊了沒注意力道。“奴婢會注意的。”

“不過我倒沒想到你竟連看秘戲圖反應都那麼大。”他像是詫異極了。

他不提便罷,一提她就忍不住那口氣。“四爺請自重,奴婢不解人事,自然就……反倒是四爺,明知道還戲弄奴婢,此舉不合禮。”

“喔,照你說法,你認為我該在你瞧見那雕品時,就大方地跟你介紹,那是男人的陽……”

染梅快手地捂住他的嘴,滿臉通紅地瞪著他。“四爺自重!”

慕君澤聲音模糊。“正因為自重,才恥於啟口,是不,反觀你觸碰我的唇……難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

染梅嚇得收手,對他是又氣又惱又沒轍,誰要他這話說得教她挑不出毛病。

“可是,四爺也不應該讓奴婢瞧那秘戲圖。”

“你不看也不成。”他一臉無奈。

“為何?”

“因為我門下弟子所繪皆是綺麗豔圖,不是秘戲圖便是裸女圖,還是說你對雕刻也頗有研究,打算和臨春雕……寶貝?”他笑眯眼,欣賞她猶如被雷劈中的呆滯模樣。

她呆住,眼前花白,耳邊噏噏響。

秘戲圖?裸女圖?雕……“不!”

“你不要忘了你砸了敦親王賞賜的壺我可是好心地替你開財源,一旦錯過了,恐怕你得在慕府工作到老,再讓你的子孫替你繼續還債。”他一臉不舍地卷起她一綹發絲。

染梅聞言,仿佛可見自己白發蒼蒼還在慕府當婆子,幾乎嚇出一身冷汗。

“當然,你還有第二條路可走。”

她麵帶防備地看著他,直覺得他給的肯定是死路。

“當我的……妾。”長指輕挲過和他想象中一樣柔嫩的頰。

雖說她看似無害,但誰知道她的反應是否是經過細心推演的。

女人哪,隻要他動一點心思,還怕不手到擒來,如果她和燕青同樣容易中招,那就足以證明她的來路。

染梅麵無表情。瞧,死路,對不。

她進慕府三個月,大抵也知道慕家在臨仙城是富貴之家,雖說慕家四爺隻開了家書肆,但光是頂著慕姓,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不知凡幾,再者——

“四爺和燕青不是……”

慕君澤懶聲打斷她準備出口的大道理。“我說了,她是我收的閉門弟子,也僅隻於此。”瞧她一臉不信,他哼笑了聲。“我沒興趣對自己的弟子出手。”

“那我呢?”她不也是他的閉門弟子。

“你還未奉茶,所以還不算正式的閉門弟子。”他笑眯漂亮的黑眸,在她麵前擺上兩張無憂無慮的飯票,就等她挑哪張。

染梅無力地閉上眼,咬了咬牙道:“我可以馬上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