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澤拉著染梅上岸,突見她的中衣敞開,露出底下的粉色肚兜與邊緣處的豔紅刺青,隨即不由分說地將她摟進懷裏。
向臨春和燕青撞見這一幕,不禁微怔了下。而他懷裏的染梅也在錯愕半晌後,些微掙紮著。
他的上身赤裸,暖暖的體溫使得她心跳加速,渾身發軟。
“衣襟開了,我抱你回房。”他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沒人瞧見吧,他希望沒有。
染梅視線往下探,趕忙拉緊敞開的衣襟。
慕君澤隨即將她打橫抱起,向臨春和燕青目送著他大步朝主屋的方向而去。
兩人回到寢房,慕君澤立刻放下她,從衣櫥裏抽出大布巾遞給她。“等我一下,我去拿你的衣裳。”
染梅還來不及答謝,渾身濕透的他已快步離去。她拿著布巾擦拭著,一會便見他踅回,將包袱遞給她。
“多謝四爺,我回房更衣。”她接過,羞赧地垂下眼,不敢看他精壯的赤裸上身。
“在這兒換。”
“可是……”
“去屏風後頭。”他指著床旁的繡畫屏風。“那屏風是依墨染年少的畫繡成的,你可以邊換邊欣賞。”
提起墨染,教她想起他所畫的裸女畫。“四爺,你的畫風……”
“快去,我也要換衣。”他打斷她未竟的話,拉開衣櫥抽出一件月牙白的袍子,頭也沒回地道:“不過要是那日你沒瞧清楚我的身體,今日想要欣賞,我倒也不介意。”
見他像是要拉掉褲子,她二話不說地跑到屏風後頭。
隔著屏風,聽見另一頭的窸窣聲,直覺認定他正在換衣服,不知怎地,教她無端想起那日不慎窺見的赤裸身軀,羞得她滿臉通紅,哪怕懷裏的包袱都快要被她身上的水給浸濕,她還是動也不動,更遑論欣賞眼前這幅繡畫。
“你還不換,難不成是要我幫你?”
那戲譫笑聲響起,教她抓著衣襟,換也不是,不換也不是。
“染梅。”
“奴奴奴婢要換了。”別催她,她手腳發顫著。
“如今你不走,往後也別想走了。”
“嗄?”
“本來是為了你好才要你走,可如今……我不想放你走了。”原本認為她厭惡他,她離開,對她而言才是好事,但那他心煩不已,才會躍入湖中泅泳,但她試圖相救的舉措教他改變了決定,隻要她是對他有一點好感的,那麼他就不會再放手,他要把她留在身邊,由自己保護。
那低啞的嗓音近在耳邊,她抬眼,對上那雙逆光卻依舊深邃幽亮的眸,她的心狂亂地跳著。
她不懂他的意思,可他盯視她的眼陣如子夜般,像是要將她吞噬,教她隻能傻愣愣地與他對視,怎麼也移不開眼。
“染梅……”
眼見他探出手,大手輕柔地撫過她的頰,纖長的手指緩緩地勾勒著她的五官,她幾乎是屏住氣息,像是被定住,忘了抗議。
“往後不許再哭,懂嗎。”他低頭俯近她。
心跳得像是要竄出胸口,眼見他越貼越近,近到她可以嗅聞到他的氣息,近到她來不及阻止他的輕薄——驀地他轉身低喝,高大身形擋在屏風前,不讓她半點春光外泄。
“誰這麼大膽,未經我的允許進門?!”
門板不過才開了條縫,隨即外頭幽幽地傳來溫醇嗓音,“四弟,你這麼凶,大哥好傷心。”
“大哥,你怎麼來了?”他微愕,隨即像是明白了什麼,大步走向門邊。“宮裏傳來消息?”
“聰明的四弟,大哥就是來傳訊的。”
慕君澤飛快地閃出門外,平視那張與自己有幾分相仿的臉。“三哥傳來的?”
打從在歡喜樓遇到周二少,他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算算時間,皇上也差不多該召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