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娘吹熄燭火,小心地繞過床尾,睡到內側,然後背過身去。
“……娘子睡了嗎?”過了好半天,邢阜康粗嗄地問,他根本睡不著。
她在昏暗中偷笑。“沒有。”
“那……”他側過身軀,把臉孔湊近,嗅著妻子身上的馨香,yu\\望如同野火燎原。
感受到貼近的熱氣,以及男性體味,韻娘也跟著春心蕩漾,但又不想輕易放過這個男人。
“要是我依了相公,會不會又趁我還沒睡醒,就把人丟在床上,逃得無影無蹤?”韻娘挖苦地問。
邢阜康不禁暗暗苦笑,方知她還在記恨,但也自知理虧在前,隻能低聲下氣地回道:“我保證不會了。”
“再有下次,以後別想碰我。”她可是把醜話說在前頭。
他好聲好氣地說:“不會再有下次了……”誰教之前讓妻子受了太多委屈,眼下隻好把男人的尊嚴擺在一邊,先哄哄她再說。
韻娘憋著一肚子的笑。“相公可要說話算話。”
“我可以對天發誓……”再不碰碰她、親親她,真的會死。
直到這時,她才依了邢阜康,否則真會把他踢下床去。
邢阜康在妻子麵前,也隻能舉雙手投降,不過雖然說不過她,但至少在床笫之間,他絕對占了上風。
當兩具rou\\體親密的結合,再也沒有任何秘密,聽著妻子在身下嬌啼低吟,他就宛如一頭食髓知味的猛獸,蹂躪、撕咬嘴邊甜美的獵物,直到韻娘承受不住歡愉而暈死過去。
與妻子相擁而眠到天亮,是他期盼已久的美夢,終於在今晚達成了。
隔日,韻娘不隻起得很晚,腰也快斷掉了,幸好麻姑及時伸手撈住她,才沒有從床上跌下來。“相公呢?”
麻姑鄭重其事地傳達主子的話。“因為五房老爺派了奴才請大當家過去一趟,大當家臨走之前還再三叮嚀,務必要跟大奶奶說清楚,他隻是去一趟享敘堂,很快就會回來。”
“我知道了。”她掩嘴笑了出來,看來昨晚的威脅生了效。
“大當家還吩咐廚房燒水,好讓大奶奶泡泡身子,應該會舒服些,已經讓玉梅姐和秀梅姐送到後頭了。”說著,麻姑便攙扶著韻娘到淨房,讓折騰了一夜,酸疼不已的嬌軀獲得舒緩。
待她回房,坐在鏡奩前,讓麻姑幫自己擦幹頭發。
“五房那兒出了什麼事嗎?”泡過了澡,頭腦比較清醒,韻娘才開口問。
一聽她這麼問,麻姑搖了搖頭。“奴婢也不太清楚……不過倒是聽說四房那邊出了事,還是大事。”
韻娘轉頭看著她。“什麼大事?”
“就是老太爺生前最後納的一名小妾趙氏,前天晚上有人看到四老爺進去她房裏,就跑去告訴四太太,四太太馬上衝過去,結果看到四老爺赤身露體的……”她
壓低嗓音,把從其他婢女口中聽來的醜事說給主子聽。
“四太太簡直氣壞了,就指責趙氏勾引四老爺,當了寡婦,又不肯安分,趙氏就哭哭啼啼地說是四老爺對她用強的,她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反抗,沒想到食髓知味,三番兩次到她房裏糾纏不清,這件事可鬧得府裏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那位趙氏多大年紀?”韻娘問。
麻姑想了一下。“聽說才二十六、七歲,進府當時,老太爺已經年紀一大把,都可以當他孫女了。”真是為老不尊,沒有一個長輩該有的樣子,還把大當家害得那麼慘,不過也隻能在心裏偷罵。
“那麼四老爺怎麼說?他有承認嗎?”在這座光鮮耀眼的邢家大院裏頭,真的隱藏著太多不堪入目的事。
“當然是否認了,還說是趙氏勾引他,否則他才不會去碰過世父親的女人。”麻姑義憤填膺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