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秀梅和玉梅跟上去。
就這樣,邢阜塘什麼話也沒說,隻是站在原地看著她們離去。
“怎麼就讓她走了?”邢玉蓉氣惱地走了過來。
他隻能搖了搖頭,轉身返回善慶堂。
留下來的邢玉蓉則氣得直跳腳,臉頰上的火辣刺痛不斷提醒她,從小到大,沒人打過自己,這個仇是結定了!
第9章(2)
到了五月底,邢阜康決定去巡視徽州六個縣的當鋪,這幾間當鋪可以說是最老最久,也是邢家當鋪的基礎,因為都是些老夥計,他向來放心,也很少去管,不過確實該去看看了。
“韻娘……”在臨行之前,他看著妻子,恨不得帶她一塊走。
韻娘綻開最美的笑靨。“我也不是軟柿子,相公就別為我擔心了,倒是出門在外,不管是吃還是住,要多留點神,千萬保重身子。”
“我知道。”邢阜康如今最渴望的便是與她白頭偕老,可不想讓妻子太早成為寡婦,就是死了也不會甘心。
她也就不再多說。“相公早去早回。”
“最多一個月就回來。”他摟緊韻娘說。
夫妻倆離情依依,一路送到南邊角門,直到馬車都走遠了,韻娘才紅著眼眶回到飛觴堂。
“老吳!”她喚著門房。
老吳躬著身問:“大奶奶有何吩咐?”
“大當家不在這段日子,就算是白天,也把院門關著,等有人敲門再開,不用從早到晚盯著,那有多累人。”韻娘囑咐道。
“是。”老吳笑著回道。
“還有……麻姑,去把廚子叫來!”她又說。
麻姑銜命去找人了。
於是,韻娘找了張美人靠坐著,托著玉腮,透過天井,看著朵朵白雲飄過,直到腳步聲傳來,才將目光收回。
“見過大奶奶。”一臉忠厚的張廚子緊張地哈著腰,以為犯了錯,或是菜煮得不好,才會被主子召見。
她柔柔一笑,緩和對方的情緒。“找你來隻是想要問問這座院子裏所有吃的東西,是從大廚房那邊發下來的嗎?”
張廚子用力搖頭。“回大奶奶,並不是,飛觴堂所吃的食物,一向是另外叫販子送來的,和大廚房沒有關係,這也是大當家的意思,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還是各吃各的。”
“那麼以後也同樣照這個方式。”相公多半也怕被下毒,幸好邢家人還沒有喪盡天良到那個地步,否則他們也無緣成為夫妻。
“是。”張廚子鬆了口氣,然後下去了。
麻姑不解地問:“大奶奶怎麼突然問起廚房的事了?”
“我是擔心明的不成,有人打算來暗的。”見麻姑還是不懂,韻娘不得不舉個例子。
“記得小時候,嫡兄嫡姐隻要心血來潮,總會想些花樣來整我,最常做的就是在飯菜裏放進幾隻蟲子,要不就是故意讓我吃餿掉的食物,次數多到不得不自己下廚,或寧可餓肚子,也不吃別人送來的。”
“他們真是太可惡了!”麻姑為她抱屈。
韻娘輕笑一聲。“也多虧了他們,讓我看見人性的醜陋麵,不然還真會傻乎乎的,學不會該如何保護自己。”不過周家兄妹那一套不過是整人的小把戲,邢家的人就不同了,要真的想玩,可是會死人的。
“奴婢也會提醒其他人注意,別讓人在吃的裏頭混進什麼。”麻姑一點就通。
於是,飛觴堂關起門來,過他們的平靜日子,不過韻娘還是三不五時要玉梅和秀梅出去走一走,和府裏其他的奴才、丫鬟套套關係,聊上幾句,也好了解一下其他幾房的動靜。
過了約莫半個月,邢家大院似乎暗潮洶湧,有什麼在醞釀當中。
“……奴婢聽說大老爺最近幾個晚上,常跟四老爺和五老爺他們一起喝酒談事情。”秀梅把打聽到的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