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遠道而來的王捕頭(1 / 1)

看著義莊裏焦黑的屍體,秦海站在一邊,任由王億豐仔細查驗。

聽說這位老捕頭,就是當年破獲江南十六人慘案的神捕,這女魔頭如今也被大火燒成了炭,連帶著他兒子也被燒死在了天牢裏,真是不得不感歎一句造化弄人啊。

袁知州看他查驗的仔細,便在一旁小心的問道:“王捕頭,您看,可有什麼線索?”

王億豐蒼老的麵容上,並未有多大的變化,一雙鷹一樣的眼睛,一寸寸的檢驗著。

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袁知州的問話,隻是看著屍體的腳,若有所思。

看完屍體,他便馬不停蹄的跑去了天牢,看著這裏被炸的樣子,他緊鎖的眉頭並未解開,越走到裏麵,一股刺鼻的臭味便越是濃重,袁知州一行人捏著鼻子,不敢向前。

看著王捕頭的背影,袁知州一臉的好奇,秦海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不多時,王捕頭便回來了,他看著袁知州,開口便詢問到:“離這最近的糞窖在哪?”

袁知州一臉的錯愕,趕緊問起了牢頭黃二麻,黃二麻被燒的黢黑的臉上,隻露出兩隻精亮的眼睛,一瘸一拐的帶著一行人到了離天牢最近的一處糞窖旁。

一行人遠遠的站在糞窖不遠田埂上,看著王捕頭仔細的查看著糞窖,有些經不住事兒的早就跑到田裏吐了起來。

袁知州被一陣陣的臭味和嘔吐聲弄的,胃裏正翻江倒海般的難受,王捕頭倒跟沒事人似的回來了。

“那個,王捕頭,您看……”袁知州忍著惡心,趕緊問道。

“不急,回衙門再說吧。”王捕頭一臉的滄桑,從腰間拿出了煙袋子,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衙門裏,一個老農模樣的人站在一旁,他有些緊張,一雙糙手止不住的摸著衣角。

“老漢,不用緊張,就問您幾個事。”王捕頭嗦著煙嘴,安慰起了緊張的老農。

“你這的糞窖為何比別處的要少上許多?如今剛過小雪,一不開墾,二不耕種,這東西也不是什麼寶貝,難道還真有人來收不成?”

“大人,您說的在理,俺是莊稼人,不懂這個,不過前些日子是有人來收來著,俺想著也不是什麼要緊東西,就也沒當回事。”

老農有些不知所措,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合著就是這糞窖裏的那點事啊,頓時心下就安定了些。

“此人長得什麼樣子?收走了多少車?”王捕頭眼睛一亮。

“那人,那人穿著農戶的衣服,滿臉的胡子,帶著個帽子,長相記不太清了。”

老漢仔細的回憶著:“收走了大概兩三車,俺還奇怪勒,也問過他,他好像耳朵不大好,嘴也不大利索,喜歡打手勢。”

說著便給在座的老爺們有樣學樣的比劃了起來,看著他比劃的手勢,袁知州看的是齜牙咧嘴,隻能聽王捕頭解釋一二。

王捕頭終於是放下了一直捏在手裏的煙袋,為大堂裏的諸位解釋起了起火的緣由。

這些腐壞之物因為長時間密閉,便會產生一種腐氣,一般在田地裏,若是在糞窖旁,農戶們都會特別小心明火。

天牢內那股刺鼻的氣味,便是由此而來。

照理,如今這樣的天氣,是不會產生如此多的腐氣,隻是天牢重地,環境本就密閉,那人又有心在天牢附近挖窖,將大量的臭物、腐物放在裏麵,堆積數日已是不得了,如再遇上明火,那威力,自是比火藥還要大上幾分。

越州地屬邊塞,本就幹燥異常,稍微有點火星就能著起來,再加上這幾日天寒地凍,牢房裏的被子、稻草全都是一點就著的東西,這把火能燒的這麼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王捕頭,您的意思,這事有人故意而為?”袁知州的麵色更加凝重了些。

“不僅如此,義莊裏的屍體,怕也是大有文章吧!”王捕頭敲了敲手裏的煙鬥,從兜裏的掏出了一點煙絲,裝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