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緊張的望著眼前的一幕。
桑榆卻像是沒事人一樣,展顏一笑,摸了摸桑文的頭,滿不在乎的說道:“什麼啊,就讓你跪下了?這算什麼啊,快起來。”
當時這種情況,難道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再者說,桑文一直都不是想辦法的那個人,在家裏一直被打壓,都是被迫聽話,還必須言聽計從的那種。
怎麼可能就讓他半年裏,就忽然轉變呢?
那太強人所難了。
“娘……”
桑文的聲音有些哽咽。
娘越是這般不在乎,他越是羞愧啊。
“真的,傻孩子,娘沒有怪你,你做的已經很好了。”
桑榆親自扶著桑文站起來,然後笑著說:“咱們趕緊進去吧,不然……”
左右看了看,才小聲地繼續說道:“你也不想薛夫人他們被悶死吧?走,快進去了。”
說真的,在桑榆看來,這真的不是多大的事情。
都是被官差欺壓的普通百姓,誰又能如何呢?
難道要桑文不管不顧的和官差打起來,給家裏惹來更大的麻煩,才能證明他的孝心嗎?
那是愚蠢沒有理智,而非孝順。
大家見桑榆情緒如常,這才鬆了一口氣。
尤其是張氏,剛剛她實在是擔心婆婆受到的刺激太大,會變成從前那樣,那他們的苦日子就來了。
“娘……”
“進去吧。”
桑榆拉著桑文的手,笑著進去的。
大家是又等了一會,沒有發現異常,才讓薛夫人等人出來的。
雖然地方隱蔽,但是並不隔音。
所以剛剛發生的事情,薛夫人等人也聽得真真切切,因而臉色難看的不行。
尤其是薛夫人,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欺人太甚!”
薛夫人用力的閉上了眼睛。
若不是因為他們,桑家又怎麼會受到如此羞辱?
都是他們!
“噗通!”
薛聰跪了下來,二話不說就給桑榆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
少年一臉的堅毅:“桑大娘,日後我定侍您做親母,以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他是小。
但是也和父親走過船,見過形形色色的人。
他清楚的知道,桑家本來不必過這般擔心受怕,被人欺辱的日子的。
那都是為了保護他們!
“哎呀,你這孩子,磕頭做什麼啊?快起來啊。”
桑榆嚇了一跳。
剛剛這孩子跪下磕頭,一氣嗬成,動作飛速,他們還真的沒有反應過來。
張氏連忙上前想要扶起薛聰,可誰知道這小少年卻怎麼也不肯。
“桑大娘,我說的是真的。我薛聰是小,但我懂道理,是爺們!恩情,銘記於心。”
望著薛聰挺拔的小身板,桑榆久久沒有說話。
這孩子,簡直就和總把頭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大娘知道,大娘也相信聰聰以後會有出息,也會回報大娘的。所以啊,大娘現在是投錢呐,日後會大賺一筆的。”
桑榆笑嗬嗬的開了一句玩笑。
也是想通過這話,讓薛家母子兩個心裏的負擔輕一些……
“我都懂!”
薛聰並沒有反駁桑榆的話,隻是說了這麼一句,然後就自己站了起來。
之後,就是虎頭和麻杆在那義憤填膺的咒罵剛剛那群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