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丘偏頭看她,見她神色如常的收拾著桌上的碗筷,動作麻利,仿佛這些動作已經刻在了骨頭裏。
孟丘心中疑惑,難不成安和公主在大梁皇宮經常受欺負不成?如果不是,為何既會做吃食,又懂得收拾呢?
莊莘察覺到他打量的眼神,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正她解決了幾萬人愁眉不展的問題,再也沒有人會把她遣送回國了。
在這過程之中,夏衍一直偷偷的打量著莊莘,心忖,這個安和公主當真是不簡單,每一次都能夠讓她驚喜。
他是時候要好好查查她這個未來妻子的底細了。
夏衍轉身要走,月影灰溜溜的緊跟上。
眾人神色各異,但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前來與莊莘多說一句。
見眾人全都要收拾齊整離開之時,莊莘洗淨了手,輕柔的衝著夏衍的背影喊了聲,“本宮幫你們解決了如此大的麻煩,你們不應該也聽聽本宮的需求嗎?”
夏衍腳步微頓,稍稍轉身,側臉線條完美,“你有什麼需求?”
小將軍此刻才知道安和公主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每聽到她說一句話,他便緊張的不行,心髒仿佛要從胸口跳出來畢竟。
莊莘神色漸冷,緩慢的踱步到夏衍麵前,語氣仿佛是在閑聊,但態度不容置疑,“本宮是想向鎮北將軍道謝的,謝謝將軍冒著箭雨把本宮救回來。”
屋外風獵獵作響,而屋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不必,分內之事。”夏衍深深的看了莊莘一眼,神情有些不耐,隻想著逃離,仿佛與莊莘多說一句,他便會暴躁不安。
莊莘見他作勢要走,趕忙伸手拉住他的衣擺,阻止他的動作。
夏衍渾身一僵,拂開她的手,“公主還有什麼話說?”
“將軍這麼急著走可是心虛?”一定是了,要不然怎麼聽她提起之前的事便如此反常呢?
而夏衍不想與莊莘多說,是因為那張與心上人似曾相識的雙眸,多看兩眼,他怕他會把安和公主當作莊莘。
莊莘疑惑的盯著他,畢竟她不是他心裏的蛔蟲,根本不明白他此時想的是什麼。
“心虛?安和公主可別亂說,我們公子有什麼好心虛的。”月影隱在袖子中的兩隻手緊緊的絞在一起,背後出了一層薄汗,黏在裏衣上十分的不舒服。
莊莘不耐煩的瞟了月影一眼,怎麼什麼地方都有她?
“一個婢女插什麼嘴!”莊莘的聲音冷如冰雪。
月影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被楚霽攔了下來,“你可別給公子添亂了,還嫌公子不夠煩?”
楚霽吃飽喝足,對安和公主的印象都好了不少,越發的覺得月影胡攪蠻纏的緊。
楚霽不知道的是,站在他身後的楚風與小將軍,額頭冒了一些虛汗。
“我不曾心虛。”夏衍一字一頓道。
兩人距離極近,夏衍的眼眸看著便極黑,多看兩眼便會被吸進去。
“那你為何把我關在城門下一個時辰之久?”莊莘語氣隱含著怒氣。
夏衍覺得自己有些沒有聽懂,反問道,“我何時把你關在城門之下?”
此時,霄佔從門外進來,站在莊莘身側,成為他最堅實的護盾,“我可以當證人,當時在城牆之上的是這位小將軍,他喊話說,鎮北將軍說我姐姐不是安和公主,是冒牌的,不必開門!”
眾人目光都落在小將軍身上。
他迫於壓力跪了下去,“將軍息怒……”
小將軍的反應說明一切……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
莊莘嗤笑,抱胸看戲,“小將軍都承認了,鎮北將軍還有什麼不敢承認的?大丈夫行的正,坐得端,為何要弄這些把戲來糊弄我?”
夏衍深深的盯著小將軍,氣急攻心,重重咳嗽了兩聲,“我何時說過她不是真正的安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