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罪人之後,得了天大的機緣才有機會留在尋芳閣成為夏衍的貼身侍從。那些仇敵們不好惹尋芳閣,便做罷了。
可楚風損失脫離了夏衍,沒了尋芳閣作為後台,那些仇敵就算是追殺到天涯海角也不會善罷甘休。
到頭來,隻剩一個死。
楚霽想不明白,月影到底給楚風灌了什麼迷魂湯,被她殺了一回還這麼聽她的話!
楚風離去的腳步微頓,“這是我的事情,與你無關。”
楚霽拔出腰間佩劍,直指他身側的月影,心道,隻要月影那賤人死了,楚風就會迷途知返了。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在他拔劍刺向月影的時候,耳聰目明的楚風察覺到,毫不猶豫的用手中劍擋了回去。
楚霽完全沒有料到楚風會出手,身子往前撲,根本停不下來。
長劍刺穿了楚霽的手臂,楚霽疼得鬆開手中的劍,低吼一聲。
楚風深深的看了楚霽一眼,什麼都沒說,攬住月影的腰飛了出去。
楚霽暈倒在血泊中。
待楚霽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營帳的大床上,眼前是白色的屋頂,耳邊有一道細細的呼吸聲。
他眨了兩下眼,偏過頭,一張花容月貌的睡顏映入他的眼簾。
莊莘睡的本就不成,察覺到身側的人動了,立馬驚醒,目光還沒有焦距便摸向楚霽的脈搏。
楚霽從沒有被女生這樣摸過,下意識的把手收了回去。
莊莘沒有摸到脈搏,微微一愣,視線一掃,恰巧落在楚霽的臉上。
兩人四目相對,對方探究的目光令莊莘不自然,她略微拘謹的把手收了回去,清冷的問了聲,“你醒了?”
楚霽想要撐著手臂起身,動作到一半,慘叫一聲跌了下去。
莊莘提醒不及,把低估聲咽了回去,“你手上的傷有點嚴重,傷到了主動脈,需要好好靜養,要不然整隻手都廢了。”
莊莘沒有在危言聳聽,怪隻怪下手的人太狠,一點情麵都不留。
楚霽是個劍客,少了能夠舞劍的手,他還有什麼用呢?
“是你救了我?”楚霽即使知道了安和公主是莊莘,依然對她喜歡不起來。
當然,莊莘不需要他的喜歡。
“不是,我隻是被請來醫治你的。你的傷有點嚴重,軍醫沒有辦法。”莊莘的回答平靜且中肯。
楚霽從鼻子裏頭哼了一聲。
莊莘見他醒了,自己也沒有用武之地了,起身離開,“記得按時換藥。”
楚霽憋了半天,還是沒有把那句謝謝說出來。
莊莘走後不久夏衍便來探望他。
時間巧的令他懷疑兩人是不是約好錯開來見他的。
楚霽見到夏衍,立馬翻身下床要行禮,最後被夏衍攔住,“不必行這些繁瑣的禮了。”
楚霽在夏衍的攙扶下坐在床邊,手臂的還虛虛的掛在身側,“主上,是楚風傷的我。”
楚風做飯這種地步,是完全不把他當兄弟看了。
既然如此,他還維護著什麼兄弟情呢?
“這件事我知道了。”夏衍找到楚霽的時候他已經在血珀中躺了許久,他調查了一番,很容易便發現傷了楚霽的人是楚風,而且楚風還殺了地牢中的所有獄卒,把月影給帶走了。
自從楚風與月影背著他做了這麼多,他早已經沒有以前那般信任他們了,這件事生氣有餘,若沒有傷心。
楚霽輕歎了口氣,“是我沒用,沒有攔住他們。”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夏衍安慰道。
“我的傷,是安和公主救治的?”楚霽明知故問,主要還是想要看看夏衍對莊莘到底是什麼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