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就算我們都能夠忍受這樣的生活,但我們能保證一輩子都不會被抓到嗎?被抓到之後,你依然是金樽玉貴的景小王爺,而我便是魅惑你的妖女。下場如何,無需多言。如今這般,我已經很感激了。”
莊莘一口氣說了許多,覺得心更累了。為何蕭語景這人如此執著呢?
“是我沒有考慮到你的感受。”蕭語景如同一個蔫了的球,身子往後靠,懊惱的低垂著頭,似乎在慢慢消化莊莘所說的那些情況。
“鎮北將軍常年駐守邊塞,留你一人獨守空閨,我不舍得。”蕭語景道。
“若皇叔真的尊重我,以後這些話便不要再說了,不管怎樣,和親是我自己的選擇,好或壞的結果我都接受。”莊莘說罷,便閉目養神。
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
蕭語景抬眸,盯著那張臉猛瞧,一根長發擋住了她的眼睛,有些破壞美感,蕭語景看了半響,下意識的抬手想要幫她把頭發撩開,在指尖快要觸碰到頭發的那一刻,他動作一頓,緩慢的收回了手。
莊莘隻是閉著眼睛,並沒有睡覺,感受到他的舉動,她睫毛輕顫,卻沒有把眼睛睜開。
“馬車坐久了憋得慌,我還是騎馬吧。”蕭語景倉促的甩下一句話,便起身離開了。
直到他離開許久,莊莘才睜開眼睛,怔怔的望著眼前發呆。
忽然,簾子被人從外頭掀開。
蕭語景精致的臉出現在她的眼前。
莊莘嚇了一跳,但麵上還是保持著以往的神情。
“如果你的夫君,或者是大明皇帝敢欺負你,本王絕對會來把你接走,誰攔著都不管用!不管怎樣,你是大明唯一的帝姬,若是有人敢傷你,大明皇帝就等著兵臨城下吧!”
蕭語景的聲音不小,又或者說他是故意當著眾人的麵說,讓大明士卒知曉,她也是有人護著,也是有靠山的。
莊莘望著他,心裏有暖流在流動,她緩緩笑答,“好,莘兒謝過皇叔。”
蕭語景跟著笑了起來,那笑如初遇時的明媚。
跟在馬車旁的霄佔一輛茫然,這是唱的哪一出?景小王爺不是喜歡姐姐嗎?怎麼這麼容易就放棄了?
林護軍垂眸思索了一會人,命人把帶來最好的東西都給安和公主換上。
士卒不從,“我們是戍守邊塞的將士,給一個娘們兒守衛已經夠丟人了,那些東西為什麼要給她用上?”
林護軍一隻手牽著馬繩,另外一隻手狠狠的拍了下他的腦袋,“你是不是蠢!安和公主是普通人嗎?”
“哼,就是長得好一點,一副紅顏禍水的模樣。”士卒繼續絮叨。
林護軍火冒三丈,“看來是我平常太護著你們了!本將的命令你們也敢不聽!”
士卒見林護軍真的要發火,嚇得腳底抹油,乖巧的把活給幹了。
莊莘見一個靦腆的士卒送了件羊毛毯來。
莊莘盯著身上的毯子,疑惑道,“這是做什麼?”
“林護軍怕公主夜裏涼,命屬下又送了件毯子來。”士卒全程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莊莘的臉。
莊莘接過,“替本宮謝謝林護軍。”
士卒退下,莊莘摸了摸兩床毛毯,心道,這些人還真懂得陽奉陰違。
她素手把簾子掀開一個角,即使如此小心,落下的雪花還是瘋狂的往馬車內鑽。
“霄佔。”
雪太大,模糊了他的眼睛,但他聽見莊莘呼喊的那一刻便扭頭,“嗯?”
“進來。”莊莘冷得把脖子往衣服裏麵鑽。
霄佔下馬,三兩步進了馬車,他俊俏的臉被凍得通紅,雙手還在不停的搓搓搓,企圖令身體暖和一些。
莊莘扯過羊毛毯蓋在霄佔身上。
溫暖瞬間包圍了他,他眼睛一亮,身子也不抖了,下一秒,又作勢要把毯子還給莊莘,“天寒地凍的,回都城的路還有段距離,姐姐自己蓋著,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