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冬昀不想跟她囉嗦。

“奴婢今晚非要侍寢不可!”蓉兒仗著有人撐腰,就是不走。

冬昀馬上轉頭瞪著丈夫,男人可不要想在這時候置身事外,讓兩個女人為他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相公怎麼說?”

“夫人已經開口叫你滾了。”雷天羿態度冷淡,睥睨著蓉兒,其實是在努力控製不讓嘴角上揚。

蓉兒頓時搗著唇,奪門而出。“嗚……”

春蘭見情勢一麵倒,不得不在旁邊假裝著急。“夫人,她一定是去稟告長公主了,這可怎麼辦才好……”

“就讓她去說!”冬昀氣呼呼地回道。

“哈哈哈——”

冷不防的,雷天羿突然大笑,眾人不禁滿臉錯愕地看向國公爺,他們從來不曾見過他露出笑容,更何況是大笑出聲。

在雷天羿的記憶中,他隻有在很小的時候這麼笑過,那時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隻是個單純天真的孩子。

“你笑什麼?”冬昀見他笑得像個開朗少年,一掃平日陰冷抑鬱的模樣,也氣不起來了。

雷天羿看著麵前的妻子,他一直以為她是個謹守三從四德的傳統女人,沒想到她最近的表現再再令他吃驚,還難以自持的心動,他忍不住想笑,沒想到還真的笑出來了,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一麵笑一麵說:“我在笑你……”

“笑我是妒婦?”冬昀不滿地反問。

“不,”他收起唇畔的笑意,隻是眼底還含著笑。“笑你來得好!”

冬昀這才轉怒為喜。“我還是沒辦法忍受相公納妾,就算會被說成是妒婦,犯了七出之罪,要把我給休了,我也要表明身為正室的立場。相公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我沒辦法跟其它人分享。”

聞言,雷天羿不禁搗住雙眼,因為他感覺到眼眶熱辣辣的,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流下來似的。“好!”

聽到妻子說想要獨占自己,是真心想要他這個人,他不禁深深心動。這些話是多麼動聽,也是第一次有人對他說這些話。

冬昀一臉不解。“好什麼?”

“我答應你不會納妾。”他把手掌從眼前移開,不過還是能看得出眼眶有些紅。

“真的嗎?”冬昀又驚又喜。

“當然。”他從來就沒打算享齊人之福。

“爺,長公主那兒恐怕行不通……”阿保不想在這時候潑冷水,但還是忍不住提醒這對夫妻,對手可是很難應付的。

“夫人這一鬧,長公主肯定要動怒,說不定會動用家法,這可怎麼辦才好?”

春蘭佯裝擔心地嚷。

桂花則是氣在心裏,雖然她有心要幫,但是夫人做事實在太衝動了,也不考慮後果,她真怕會被她害死。

“我自會承擔一切。”雷天羿斂去臉上的笑意回道。

冬昀也跟著道:“我也能幫相公分擔,相公並不孤單。”

“好。”有人如此重視、在乎自己,他當然高興了,他終於不再是一個人了。

他沒有多想,立刻抱住妻子,將她擁在懷裏溫存一番。不過最棘手、最麻煩的難關還沒度過,他們也不能高興得太早。

“夫人還是快跟咱們回瀟湘院去吧……”桂花不由分說地拉著冬昀就走。

“可是……”冬昀還有話想說。

桂花心裏怕得要死。“別再可是了。”

“是啊,夫人,現在最重要的是該想想要怎麼跟長公主解釋。”春蘭拉著冬昀另一隻手說道。

冬昀回頭看了下丈夫,見他頷了下首,似乎也要自己先回去,這才乖乖地跟著婢女回瀟湘院。

雷天羿以為那個女人會先把自己叫去質問,所以他才會讓妻子回去,打算自己對付那個女人,可惜這一點心思也被那個女人看穿了。

天還沒有亮,幾個負責伺候長公主的婢女就來到了瀟湘院,看門的婆子看到她們的臉孔在月光映照下,一個個像是來索命似的,不禁直打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