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昀會相信才怪。“就隻有這樣?”
“我沒必要騙你。”他淡淡回道。
她氣丈夫就是不肯說實話。“你們之間該不會有什麼交換條件?”
“你太多心了。”雷天羿說得輕描淡寫。
“相公還是不相信我?”她為之氣結。
雷天羿瞅了她一眼。“我當然相信你,隻是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不過徒增煩惱罷了,隻要把昭兒照顧好就夠了。”
“不要小看女人!”冬昀罵道。
他迎視妻子怒氣騰騰的雙眼。“總之一切有我在,我會保護你和昭兒的,不會讓她動你們母子一根寒毛。”
“你不需要一個人承擔這些責任,我可以幫你。”她真想拿掃帚把他腦袋裏那些迂腐的大男人思想清一清。
“保護妻兒是丈夫的責任,你什麼都不必擔心。”雷天羿還是說著同樣的論調。
冬昀還想說什麼,就見他把兒子塞給自己,然後轉身出去。
她好想大叫,卻隻能跟兒子抱怨。“你這個爹真的很難溝通!”
“嗒嗒……”昭兒隻是流著口水對她笑。
到了中秋節這一天,約莫午時左右,雷天羿夫妻穿著正式禮服,分別乘坐兩頂轎輿,來到位於皇宮東郊的天壇。
天壇顧名思義就是天子用來進行祭天儀式的地方,按照敬天禮神的想法而建造,強烈表現出對“天”的崇敬,整體麵積比皇宮還要大上兩倍,有兩重壇牆,分隔為內外壇,內壇牆上辟有六座門,裏頭主要有祈年殿、皇穹宇和圜丘壇,並用一條丹陛橋相通,象征著與天宮連接。
由於祭月儀式在晚上舉行,皇上此刻正在祈年殿的一座正殿等待,雷天羿夫妻便來到殿外的廊房等待宣召。
想到待會兒要見的是當今聖上,冬昀免不了有些緊張。
“相公經常見到皇上嗎?”論起輩分,他們也算是“舅甥”。
雷天羿看向妻子,壓低音量回道:“以前經常進宮,不過近年來已經很少了,這也是為了避嫌。”
“避嫌?”她不懂。
雷天羿唇畔揚起一道自嘲的弧度。“身為長公主的兒子、當今皇上的外甥,進宮麵聖得太過勤快,難免會被人在背後說閑話,為了顧及其它人的想法,皇上也就不便隨時召我進宮。”
冬昀頓時有感而發。“做人還真難。”
“這樣也好。”他不想如那個女人的意。
“怎麼說?”冬昀又問。
可惜雷天羿並沒有再說下去。
“告訴我會怎樣?”她氣呼呼地問。
“那個女人……”雷天羿知道她懂得自己是在指誰。“希望我能得到皇上的信任和仰賴,甚至超越那些皇子。三年前,皇上原本有意讓我成為禦前侍衛,時時刻刻跟在左右,不過文武百官對此相當反彈,這才作罷。”
冬昀點了點頭。“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如果相公成為皇上身邊的紅人,婆母也會覺得驕傲。”
“她要的不光隻是驕傲,她還要更多。”雷天羿冷笑。
冬昀才要再問個清楚,這時有人進到了廊房。
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目前擔任欽天監監正的鳳翔侯容子驥。
“國公爺、夫人。”容子驥笑意晏晏地朝夫妻倆拱手見禮。
雷天羿起身。“皇上是否要召見咱們夫妻了?”
“皇上此刻正在處理其它的事,還請國公爺和夫人再稍候片刻。”容子驥先比了個“請坐”的手勢,接著也跟著落坐。“應該快了。”
冬昀有些憋不住,忍不住開口詢問。“監正大人說我是皇上的貴人,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意思是我可以幫皇上擋去血光之災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容子驥故弄玄虛。
她瞪了對方一眼。“到底是能還是不能?萬一沒有幫皇上擋下災難,他怪罪下來,我會不會腦袋不保?”
容子驥笑不離唇。“這點夫人盡管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