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君若來到坤寧宮正殿,與吳太後見過禮之後,便驚訝的發覺,來的人並不隻吳太後一人。還有一個是君若絕對一世都不想見的人物——攏翠!
於是君若瞬間冷就了臉,“不知母後大駕光臨所謂何事?”不想拐彎抹角,隻想快些打發走這兩尊瘟神,君若開門見山的問道。
吳太後卻是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哀家不是想來探望下皇後你麼?畢竟上次是哀家的失誤,才害得皇後動了胎氣的。”關切的問道:“怎麼樣,這些日子,好些了麼?”絲毫不提她前來的真實目的。
說真的,君若不需要想也知道吳太後的目的。不然她把攏翠帶來,是要做擺設的?“有勞母後費心了。”因此,君若對吳太後的這副模樣是十分厭惡的,她強忍住心底的不耐,道:“君若如母後現在所見的,一切很好,母後可以放心了。”不過既然吳太後不肯把話說白,那她也不想與她說廢話了,“沒什麼事的話,母後請回罷。”至於攏翠,從頭到尾,君若除了進門的那一刹那‘不小心’看了她一眼外,就沒再看過她半眼,權當她透明。
然而吳太後卻如君若所料的絕無要離開的樣子,隻聽她道:“哀家好心好意來探望皇後,才剛了這一小會,連茶都未喝上幾口。皇後便下起了逐客令,這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君若聞言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吳太後麵上說得好聽,其實根本就是典型的老巫婆一隻!因此君若此刻最想說的話其實是:娘的,你個老巫婆,有話快說有P快放,表在這裏發神經!
但顯然,她不能。不管出自什麼原因,不管多麼憤怒和不滿,她都不行。
於是,她隻得又繼續耐住性子的說道:“母後言重了。君若隻是有些疲倦了,想要休息了,怕會怠慢了母後,才會如此說道,還請母後見諒。”這時,年麽麽已經回來,並悄聲的進入為數不多的,隨侍在君若左右的宮女當中了。
“累了?是了,有了身孕的人確實容易勞累啊。哀家真糊塗,難為皇後你了。”吳太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其實哀家也希望你快些去休息。不過呢,母後此番前來是有事與你商議的,所以......”
狐狸尾巴總算是露出來了!君若心底冷哼,麵上卻未表現出分毫,“既如此,那母後請講。”說罷,君若在年麽麽的攙扶下坐到了上座上。而後微笑著看著吳太後。
吳太後顯然被君若的好說話的態度弄得有些意外,但卻很快回過神來。她緩緩的坐到了君若身邊,而後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似的道:“皇後說的對,這懷孕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勞累!哀家差點忘了。來人啊!”吳太後說著朝身邊的貼身宮女喊道:“快扶攏翠姑娘坐下,別讓她累著。那,就坐在哀家下邊吧。”吳太後話音剛落,那宮女便走自攏翠身邊扶住攏翠,讓她坐到吳太後下首的位置。
吳太後這麼做,無疑是駁盡了君若的麵子。先前明知她根本就不待見攏翠,她還巴巴的將人帶了過來,已是很過分了。這會又給她位置坐,擺明了是給君若顏色看。並且似乎還在暗自提醒君若:攏翠雖然沒有冊封,身份地位卻因有了身孕而早已不同。
此時的君若,她的忍耐已經有到極點的味道。若不是殘留的理智還在,她早就發彪了。而她的臉色也委實再好不起來。
年麽麽是了解自家主子的,見君若這般,趕忙倒了杯茶水,端至君若麵前,道:“娘娘請用茶。”邊說邊以眼神示意君若稍安勿躁。
君若在年麽麽的眼神示意之下,漸漸冷靜了下來。是啊,吳太後現在隻是來了個下馬威,她此次前來的目的都還沒說,她就氣成這樣。那待會要怎麼應付?
思及此,君若讚許的看了眼年麽麽並接過了她手中的茶,假裝喝了兩口後就放回桌上,直接問道:“不知母後找君若是要商議何事?”與其讓她吊自己胃口,不如早點知道她到底要幹嘛來得爽快。
“自然是關於皇帝立妃的事。”或許是君若的直言直語‘感動’了吳太後,她終於不再拐彎抹角了,“攏翠是皇後宮裏的人,能得到皇帝的寵信是她的福氣。而今,她有了身孕,皇後理應做主給她個名分不是?”她叫人聽上去句句在理般的說道。
年麽麽原本還擔心君若聽吳太後這樣說會將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爆發了出來。哪知,君若這會倒是很從容不迫的樣子,“這件事母後似乎問錯人了,這是否立妃的事情應該由皇上做主。君若雖為六宮之主,卻是拿不定這個主的。”那是因為吳太後的答案本就在她的意料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