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見瑾萱去而複返,又聽她這般說,忙問:“還有什麼事?”
“我當日在確定皇上行蹤皇後下落之後,並不單單是將消息給了周太皇太後的!”瑾萱略一掙紮後,一字一頓的道:“臨出宮之前,吳太後亦同樣給我留了的命令,讓我一有皇上皇後的消息,便立刻稟報於她!”
瑾萱本不欲說出這些的,因為吳太後對她的恩情很深。隻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君若的為人她是十分清楚的。而君若待她的好,她是真心實意的感受到的。如今她就要走了,她能走的順利,也多虧了君若的豁達。所以有些話不說,她是時候說了!現在不說,以後是沒有機會說了......她雖然不想吳太後有什麼事,可她也真的不希望君若回宮後在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受到傷害!有所防備,總是好的!
君若已然失去記憶,對什麼周太皇太後也好,吳太後也罷,皆是毫無印象的,是以她聽到瑾萱這般說時,是一臉的茫然。倒是一旁的朱佑樘以及無意中將這段話收入耳中的書瑞聽得臉色皆是一緊,“你的意思是......”沉默良久,朱佑樘才沉聲問道。
“知道皇上皇後身處福建的人很少,知道皇上皇後都在廈門的人就更少!”瑾萱點到為止的道:“而那日行刺皇後之人的武功,怕絕非一般民間高手!據我所知,吳太後曾提攜過一名高手為慈寧宮侍衛總管,據說那人的箭法了得,幾乎是百發百中的。”她隻能提醒這麼多了,再多下去,也沒多少意義。
瑾萱話音剛落,朱佑樘的臉色已經沉得不能再沉了。懷疑是一回事,有了些許證據又是一回事。其實早在瑾萱開口說這些之前,他就已經隱約懷疑,隻是不願去深想而已......
難道,真的......
“不過......”見朱佑樘的臉色突然變得那麼不善,瑾萱忙又補充道:“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沒有證據。再說過去的便讓他過去好了,皇上也沒必要再追究什麼。”不管怎麼說,瑾萱的心還是向著吳太後,幫著吳太後的,“隻要皇上心裏有底,回宮後就能好好保護皇後,不再讓皇後受到任何傷害,那就夠了!”如果那個刺客真是她所估的那樣,那皇後在回宮的途中有皇帝的保護,那人是絕不可能再貿然行動了。而回到宮中,就很難說了!隻是,隻要朱佑樘心裏有數,心裏有底了,一切就將簡單許多。
“恩。”朱佑樘聞言臉色略變寬鬆,隻是眉頭仍是緊皺著的。君若見狀忍不住的握住了他的手,擔憂的望向他。朱佑樘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回握住君若的手,對她抱一笑,以讓她寬心。
見帝後如此和諧同心,瑾萱心下安慰。幸虧她當初沒有像攏翠那麼傻,企圖在這對夫妻中插上一腳!否則......嗬,相信日後再沒什麼波折能難得了他們夫妻了吧?瑾萱想著,會心的笑了笑:“好了,這回我是真的該走了。皇上,皇後,請多保重。瑾萱就此向二位拜別!”說罷,瑾萱朝他們二人行了個小禮,而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好多年了,她終於,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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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他們一行人選擇走山路而非官道,因為張大嬸告訴他們,這樣離開福建的速度會比經過官道快上許多。事實也確實如此,騎馬趕路的他們,當夜就來到了福建的邊上。不過因為到達時時候已經不早了的緣故,他們遂決定先找一處歇下,翌日再繼續趕路。
這裏沒有客棧,但這個時候的人們多是非常樸實的。所以他們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一處人家,給了些許銀兩算是房租的在人家家中住下了。但因房間數量有限,隻有兩間空餘的。因此書瑞他們是幾個人擠一間房的。相對而言,君若與朱佑樘這對夫妻,待遇則好上許多,兩人一間。
隻是,失去記憶後重新接受了朱佑樘的君若除了照顧他時會與他同處一屋外,依舊是處在自己獨睡的‘單身’階段。是以這會猛的要與朱佑樘同屋以夫妻之名居住,心中不免覺得奇怪與害羞。
這夜,趕路趕得累了的君若早早的就躺到床上了,心裏卻不免的胡思亂想起來:這雖說朱佑樘身上還有傷,卻也已經.....隻要沒有什麼大動作,一般都沒有事的。看他帶著她騎馬騎了那麼久都沒事,就知道了!那......哎呀,君若為自己莫名其妙想著的事情感到窘極了。可轉念一想,既然已經決定與他在一起,有些事,說她不期待是不可能的啊!她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