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蓉躺在柴房裏的草堆上,雖然肚子有點餓,也沒什麼力氣,但是腦子卻不糊塗,正仔仔細細的把這一天來自己聽到的消息做個分析彙整,幸好守門的婆子話多,替她省了不少功夫。

她冷冷一笑,下意識的將右手食指湊到嘴邊輕咬,腦子裏開始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她確定自己穿越後還能那麼冷靜,多虧了原主的處境實在是艱難,與其花時間去惆悵穿越這件已經無法挽回的事實,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脫離這種如履薄冰的現況。

這個身體的名字也叫冷蓉,原主是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媳婦,要不是早一步先病死讓她給穿了過來,換成是原主,真被栽贓偷人關在柴房裏,隻怕不是隻會哭,就是一頭撞死以證清白了。

隻是原主做為一個從小被夫家養大的童養媳,又沒讀過什麼書,難怪硬不起來,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式了,既然現在這副身子換成她這個現代人來用,她也沒打算要有什麼驚人的表現,但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幾個跳梁小醜欺負到頭上來。

“嗯……一個繼母,還是入門沒幾年的繼母,討厭繼子也就算了,還把欺負兒媳婦當成樂趣?嘖嘖,古代女人平日沒什麼正經事情做,把心思全都耗費在耍心機、使壞上頭了!”

冷蓉想起那些婆子說的什麼叫原主端茶倒水一次又一次,還把熱茶潑在她腳上,甚至讓她一站就是大半天的事跡,就覺得起碼自己穿越的時間點還不算太差,畢竟比起之前那種逼人發火卻又沒理由的小手段來說,被人直接栽贓想弄死雖然危險了點,但她反擊起來才更痛快。

她想,繼母盧氏大概是打算趁著原主的老公出門行商的時候,胡亂栽個罪名在原主身上,不是把她弄死就是趕走,既然對方都用了這樣見不得人的手段,她也無需再客氣。

對冷蓉來說,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既然現在她已經大致明白自己的處境,還有接下來可能要麵對什麼,就算接下來境況再艱難,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想到這兒,她的心終於放鬆下來,可是不一會兒她便忍不住皺起秀氣的眉頭,嘴角也跟著垂了下來。

“好餓……”肚子咕嚕嚕的聲響提醒她在思索要怎麼大展身手之前,還是得先解決最基本的生理需求啊!

扁扁嘴,她讓自己的思緒逐漸放空,打算好好睡一覺,不僅補充體力也藉此遺忘饑餓。

嗚……剛剛那個老妖婆該不會就是要餓死她吧?墜入夢鄉前,冷蓉腦子裏迷迷糊糊的閃過這樣的念頭,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如果真是這樣,她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冷蓉睡前的發狠並沒有實現的機會,或許是盧氏也不敢就這麼把人給弄死,也或許是她想要先折磨她一頓後再慢慢弄死她,總之不管是哪一種,盧氏第二天就讓人端了飯菜來。

雖然一看就是剩菜剩飯,湯碗裏也不過就是白水一碗,但是對於吃本來就不怎麼挑剔的冷蓉來說,有得吃就好,至於那些看起來枯黃油膩的葉子和有點泛黃變硬的白飯,反正最後還不是都會分解成小分子被吸收跟排出,既然結果一樣,吃進嘴裏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就不用太在意了。

這樣不是吃吃喝喝就是休息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如果不在意柴房裏已經有了怪異的味道,她覺得日子過得也還算悠哉。

隻是她自己也清楚,不管盧氏打的是什麼主意,兩個人正麵交鋒的日子就快來臨了。

這一天,吃完了一天比一天還糟糕的飯菜後,冷蓉正繞著小小的柴房散步消食,突地,她聽見門鎖被打開的聲音,她馬上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看著門口,當門完全被打開的一瞬間,她挺直了背脊,一雙晶亮的大眼回望著等著看好戲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