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幾乎要氣瘋了,眼裏也染了淡淡的紅,腳下狠狠的踩著她的手,恨不得就這麼踩斷她的手,撕了她的嘴巴。

隻是冷蓉也不是傻的,在她踩了第一下後,她很快的就縮回了手,努力撐起身子站了起來,連退了好幾步,她看著臉色扭曲的盧氏,心中暗嘲,若不是讓人說中了心事,又哪裏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隻不過她卻低估了盧氏心胸狹窄的程度,盧氏本來還想慢慢折磨她,但在她嘴快的說出她心中一直隱藏的秘密後,馬上就改變了想法。

她不能再留下冷蓉,就算她說出那些話隻是要激怒她,可能她自己也不確定,但是顏溫良呢?隻要他動了一絲的懷疑,就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她。

她還記得當初她入門的時候,他是這麼說的—

安分點,不然顏家的門可不一定隻能直著出去。

那雙陰冷的眼,她即使隻是想起,都會覺得不寒而栗。

那樣陰沉的一個人,說是繼子,卻完全不把她這個繼母放在眼裏,說得難聽些,她這樣一個填房在他眼裏,大約就跟路邊的野貓野狗沒什麼差別,給點好吃好喝的養著,平日裏就當沒看見,就是在外頭見著了,也是連眼神都不會給一個的。

盧氏是怎麼進門的她自己清楚,隻是越是清楚,心裏那一股不滿就越深,而當看著一個鄉下土包子因為是顏溫良打小在鄉下就養著的童養媳,就能夠當顏家大半的家,更讓她心中的那點不平翻騰到了極致。

不過就算顏溫良再看重這個童養媳又如何?這丫頭就是個軟糯的性子,幾次試探下來,她才趁著顏溫良出遠門的時候有了這次的算計。

剛好府裏老的、年輕的兩個男人都不在,她也才敢放手做這樣的事情。

在她想來,這個媳婦兒若沒有顏溫良在後頭撐腰,不過就是個隨人拿捏的軟柿子,算計她,那是半點力氣都不用費的,隻是沒想到這丫頭被關了幾天後,卻像是變了個性子似的,還說出如此誅心的話來……

盧氏帶著警告的陰冷眼神掃過在場的其他人,幾個機靈些的也知道自己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惶惶然的低下頭去。

“都愣著做什麼!少奶奶病得神智不清,開始胡言亂語了,還不趕緊打水讓少奶奶醒醒神!”盧氏淡淡的說著,語氣裏有著不容置疑的殺機。

那兩個原本押著冷蓉的婆子,隨即又撲上前想要抓住冷蓉。

冷蓉早就有所準備的連忙後退,隨手抽了一根柴火,冷冷的看著她們。“看是誰幫誰醒醒神!盧氏,我今天就把話給撂在這兒了,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都要弄死我了,我就是死也要抓個當墊背的,就看看哪個有那個膽識,來嚐嚐柴火打在身上是什麼滋味!”

她知道自己現在沒有退後軟弱的資格,她隻要稍微一怯懦,盧氏就有辦法讓她丟掉小命,她莫名其妙穿越,可不是為了被這種人害死的!

盧氏早已發狠要解決她,哪裏在乎她那些恐嚇的話,冷笑了幾聲,眼底帶著沉沉冷意,狠聲吩咐道:“哪個把這賤蹄子給收拾了,我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