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記憶中他是個城府深、冷酷,遊走法律邊緣,被稱做“下城皇帝”的男人,根本就是現實版的“霸道邪魅狂狷的黑道老大”一個,可是她怎麼覺得這男人骨子裏根本是個大好人,而且遺是個暖男。

麵癱暖男,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的反差萌正中她下懷啊!

對了,還要再加上一個太容易拐騙!她剛剛說的雖然都是真的,但是他怎麼二話不說就相信了呢?不是多少都要有一點防人之心的嗎?

顏溫良定定的望著她的眼眸,肯定的回道:“你不屑說謊的。”

她那個秀才爹,別的什麼沒留下,大約就是這一份傲氣全盤留給了她,她從一個小小人兒的時候就不屑說謊,就連這些年來她雖然感激他,卻也怕著他的清緒也從來沒有隱藏過。

如果說他身邊還有什麼人可以讓他毫無理由的相信,除了她以外,他想不到有第二個。

被他那雙如墨般的黑眸這麼一望,冷蓉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像是跳錯了拍,血液像是不受控製的直往臉上衝,即使不看也知道臉紅成什麼樣了。

她看著那雙完全信任的眼,腦子裏就像被快速洗板一樣,反複的被一句話給填滿——

她對這個男人心動了!完全的心動啊!

顏溫良看她愣愣的不說話,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她猛地抓住了手,他錯愕的看著她認真的小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說的話給震住了——

“我想好了,我是絕對不會和離的。”

“啊?你……再好好想想,我們這樣的夫妻有什麼意思呢?”她的答案著實讓他錯愕不已,卻又有一絲絲的歡喜。

怕他又要再勸,她急忙道:“嗯!我們這樣的夫妻是挺沒意思的,所以,什麼時候我們趕緊來圓房吧,那會很有意思的!”

冷蓉剛剛才從記憶裏知道,洞房花燭夜那晚,由於原主一臉忍耐和抗拒,所以兩人至今仍清白得很,後來也分房睡。

難怪盧氏用偷人的罪名來栽贓原主,這男人一點反應都沒有,畢竟原主連丈夫都沒讓碰,要是真讓野男人碰了,隻怕自己也早就一頭磕死了,哪裏還會理直氣壯的站在他麵前,嗯?這麼說起來,這男人似乎也不是那麼的老好人嘛!

在她這番驚世駭俗言論結束的同時,屋裏靜得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清晰可聞,先不管顏溫良是什麼表情,站在一邊的二胡恨不得能夠當場變成一縷幽魂飄走,他真的一點都不想知道主子的私密事啊!

冷蓉緊瞅著顏溫良,他仍舊麵無表情,但是看著她的眼神變得深沉了些,還帶著懷疑,她馬上就明白,若是她沒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說服他,她相信她的轉變肯定會在他心中落下一根刺。

她的性子本就不是那種會忍氣吞聲的,若要一直假扮柔弱無辜,肯定沒幾天就會露了餡,說不定還有可能弄巧成拙,既然方才她從原主的記憶裏大概知曉原主這幾年性子變得懦弱的原因,索性就借著盧氏這一次的事情,順便交代了自己性子的轉變才好。

“覺得我像變了個人?”她微微一笑,“我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你為什麼不覺得這或許這才是我真正的性子?”

顏溫良沒說話,倒是二胡在一邊暗想,騙誰呢!以前少奶奶可不會說出什麼來圓房這樣的話來,要不盧氏哪敢耍這種手段?

冷蓉當然知道這樣的說法不可能馬上就讓這個聰明的男人信服,於是她垂下頭又道:“我隻是……有些怕了。你和我差了這些歲數,又突然買了我當小媳婦兒,村子裏不少人都說你不走正道,怕是要把我教得好了就給賣出去,還有說什麼你是看中我懂幾個字,人也算生得齊整,等養大了要把我當那賣笑的小娘用的,加上我們第一次見麵你又在我麵前讓人活生生打死了人,我、我就怕了……”她越說聲音越低,說到最後,還偷覷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