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士兵雖說隻見過二胡一次,但還是有些印象,所以好心的指點道:“玉泉山離這兒也就兩三日的距離,若不是馬上要人命的事兒,你不如直接去玉泉山求見郡王,等郡王回來,說不定等個把個月都等不著人呢!”
二胡跺了跺腳,隻覺得所有倒黴事在今天全都撞在一塊兒了,心情有些煩躁,卻還是感激的回道:“感謝這位大哥,我這就去!”
要往玉泉山去,不說行李,也得回去拿點銀兩才能動身,二胡連想也沒想,轉頭就又往顏府跑,才剛匆匆的進了門,就撞見一臉惶惶然的顏老爺。
他先是一愣,隨即又覺得府裏的頂梁柱已經進了大牢,隻剩下女眷和下人,有個男人回來坐鎮也是好的。
隻是他還沒說話,顏老爺就急忙忙的走過來大聲問道:“大郎呢?這可怎麼是好?我剛剛才從莊子回來,就聽見有人說大郎犯了事兒,讓官兵給帶走了,這可是真的?”
二胡急急的點頭,“老爺,主子這事兒太大,我得趕緊找人幫忙,收了行李就得趕緊走了,現在官兵雖然撤了,但不知道接下來會怎麼辦,少奶奶她們一早就去萬福寺上香,約莫還不知道府裏出了事兒,還請老爺派人去通知一聲。”他三言兩語的把府裏的現況交代完畢,便匆匆進了自己的屋子裏,隨便收拾了一套衣裳,帶了一些銀兩,就急急忙忙的牽了馬出了門。
二胡沒有回頭,自然沒看見從另外一頭快馬過來的護衛,他也是一臉驚慌的在門口跳下馬,見著正要轉身進屋子裏的顏老爺,連忙喊道:“老爺!不好了!出事了!”
顏老爺本來就因為兒子讓人抓了心裏慌得很,這時候又聽見一個不長眼的再次提醒他,沒好氣的回頭吼道:“我人都站在這兒了,難道還不知道少爺出了事?當我老得耳聾眼瞎了!”
“什麼?少爺也出事了?”護衛愣了愣,不可置信的張大了嘴。
顏老爺聽出不對勁,一雙眼死死的盯著他,“你剛剛說什麼,什麼叫做也出事了力把話給我說清楚。”
護衛的表情苦得像吞了大把黃連,在顏老爺一雙銅鈴大眼的瞪視下,畏畏縮縮的道:“少奶奶和夫人一起去上香的時候,讓賊人給綁了,還留了消息,讓家裏人拿兩千兩黃金去贖……”
顏老爺這些年日子過得悠哉,大部分時候都在城外的莊子幹點活打發時間,身體也算是挺不錯的,但是壞消息接二連三的傳來,他再也忍不住眼前一黑,整個人暈得差點站不住腳。
護衛見狀,馬上快步上前攙扶,“老爺……您還好嗎?”
顏老爺布滿皺紋的手緊緊抓住護衛的手,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不、不是騙我?”
他倒寧願是下人捉弄他來著,隻是隨著護衛臉色沉重的搖搖頭,他逐漸鬆開了手,臉上也顯出哀色。
“這……這到底是衝撞了哪路的大神啊!”他哀歎著,看著依舊明朗的天,忽然覺得打從骨子裏泛起了寒意。
天涼,起風了。
冷蓉一手摸著袖子裏的小刀,一手則是捏著幾顆藥丸,一臉平靜的看著被鎖上的屋門,似乎正在盤算些什麼。
然而她的反應太過平靜,讓某些人再也看不下去了,原本就一直不斷幹擾思緒的低泣聲,頓了頓後,突然變成有些尖銳的質問聲——
“你為什麼那麼平靜?!這些人是不是你招惹來的?!你說啊!”周函若活了十幾年,沒見過這麼凶神惡煞的人,看著同樣被擄來卻比她不知道平靜多少的冷蓉,她再忍不住爆發了。
為什麼她能夠這麼的冷靜?為什麼剛剛那些人對她還算好聲好氣?為什麼那些人敢明目張膽的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自己調笑,卻不敢看著她說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