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脖頸處的力道便瞬間稍稍鬆動了幾分,她繼續道:“你又如何知道…現在這樣對竹煙來說,便是…最好?”

是了,因為連澈是皇帝,竹煙在他身邊,並不會真的開心,宮鬥並不合適她,而六王爺卻能給她一生一世,唯一的愛。

脖頸上的力道突然消失,清淺猛的咳了幾聲,開始大口大口的急促呼吸著,胸膛正順著她的呼吸,劇烈的起伏。

“你在這裏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連曦目光落向氣息不穩的女子,緩緩開口。

清淺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頓道:“我是被陷害的。”

“可是幻彩?”

清淺一楞,眨了眨眼,“你怎麼知道?”

“不僅我知道,皇上也知道。”連曦眼梢輕輕一挑,應道。

清淺心中輕輕湧出一抹失望,既然他知道幻彩有問題,為何還要將自己關進這裏。她看不懂他做事的風格,一次次莫名的舉動,她已無力再去猜測什麼,她累了。

將心中的鬱悶壓下,她瞥了眼連曦,目光深凝,“那枚珠花,應是上次我返家時,在我娘房中躲閃無意中潑下的茶水時,弄丟的。估計便是那時,被幻彩拾到了,然後她將珠花做過手腳後,利用清洛還給我的當口,再故意說話,讓我起了將珠花轉贈的心思。最終嫁禍與我。”

“放心吧,我會幫你查,不會讓你冤死的。”連曦站了起身,緩緩朝牢門處踱去。

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清淺將手臂圈於雙膝上,眸光輕凝了幾許。為了保命,她不得不采取手段了,回想起方才在連曦將殺自己時,她說的那番話。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竟在後麵的日子裏,隱隱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

*******

錦福宮。

連彥從重華殿歸來後,便直接踏入了錦福宮的內殿,幻彩正悉心的替清洛喂著湯藥。

幾步跨至床榻前,連彥接過了幻彩手中的藥碗,徑自在床榻邊緣坐了下來,“還難受麼?”他瞥了眼床榻上唇色蒼白的女子,輕聲問道。

“好多了。”清洛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

“先把藥喝了吧。”連彥輕輕的舀了一勺湯藥,將勺子緩緩遞至了她唇邊。清洛微微一低頭,將湯藥咽了下肚。

看著眼前女子神色安然的喝著湯藥,他不禁想起了那個倔強的望著眾人,卻沒有開口辯駁一句的女子,若是用自己的珠花來做手腳,那也太過明顯了,這事需要重新調查。

見連彥一直陪著清洛,幻彩便向二人福了福身子,“九王爺,奴婢先回府一趟,替小姐拿些換洗的衣物過來。”

“嗯。”連彥點了點頭,淡淡應聲。

幻彩朝二人拜別,匆匆出宮,回到了王府。一進王府,她便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從床褥的角落下壓的床板中翻出了一包東西。

將那包東西揣入懷中,她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門,沿路謹慎的探向四周,她悄悄的來到了後院處。

打開後院的小門,她潛至了街市上,尋到一處背街的小河邊,她在一棵樹下用石頭挖了個小坑,將紙包中包裹的東西悉數倒了進去,隨即將土掩上,用腳踩了踩,將四周的枯葉朝那處鋪陳些許,看上去,就似此處無人動過一般。

看了眼一切都甚為妥當的處理,幻彩轉身,望了眼四周,匆匆朝另一處而去。

而那樹下小坑中埋入的,一絲一絲橘紅的植物,正是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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