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澈身著一襲月白的龍袍,端肅的站於最前方,手執香火朝排位施禮。在他祭奠完畢後,後麵的眾人才一道向各位祖先行參拜之禮。

此次來紫塘山祭祖,除了皇後因病留於宮中,其餘各妃嬪全都到齊。隆重的祭祀大禮結束後,大家便聚於別院的大廳中一道用午膳。

用至一半時,太後瞥了眼一直坐於連澈身旁,時常會細心的替他布菜的竹煙。

接過雲芳遞來的錦帕擦了擦唇角,她幽幽道:“這皇上去惜妃宮中的次數最為多,為何至今一點喜訊也未傳出過?”

聽得太後的一番話,圍坐於桌前的眾妃嬪將目光一瞬都聚至了竹煙身上,竹煙微垂了眼眸,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聲不吭的望著自己麵前的小碗。

太後目光轉向優雅的執著筷子,淡笑不語的連澈,微歎了口氣,“皇上,這後宮,你可要雨露均沾。”

連澈放下筷子,眸光輕輕掠過圍坐的妃嬪,隨即落向了她,輕笑,“母後莫憂心,兒臣會的。”

“怎能不憂心?這惜妃的肚子一直無消息,哀家一個孫兒也沒有,你往後可要多去皇後宮中走動走動,她才是你的嫡妻。”太後眉間輕凝,嗓音微微焦灼了幾分,“自上次彤妃有孕後,時間已過去了許久,這後宮中,竟無一人傳出有孕的消息。”

這話一出,席間的眾妃嬪皆微露了點點哀怨的神色。竹煙更是眉目沉凝了幾許,這後宮中,她確是擁有連澈寵愛最多的女子,可這一直未有身孕,卻也是她心中的鬱結。

連澈淡淡的瞥了眼身旁將腦袋壓得更低了些的女子,眉目悠然的望向了麵色微沉的太後,微微一笑,“母後莫要惱心了,若鳳體抱恙,可便是兒臣的不是了。兒臣還年輕,子嗣這事,不著急。”他不緊不慢的道著言語,閑逸而誠然。

“唉,你這孩子,皇嗣,乃固國之本。”太後輕挑了眉梢,略顯無奈的開口。

連澈仍是淡淡的笑著,“母後,兒臣定會讓你抱上孫兒的。”

“罷了,哀家就等著你的那一天。”太後執起筷子,將眾人淡淡掠過,示意大家不必拘謹,繼續用膳。

此次出行因是祭祖,故眾人全是各自一間廂房,單獨入寢。晚膳過後,連澈的各妃嬪都陸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則是徑自一人行至了院落中,目光淡淡的遠眺月色。沉凝了片刻,他轉身,邁開步履,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靠在房中的軟榻上小憩了片刻,池宋輕輕的推門進來,行至他身旁躬身一揖,“皇上,九王爺求見。”

連澈緩緩直起身子,淡淡道:“宣。”

池宋一揖,退出了廂房,連彥手中拎著一隻精致的酒壇跨了進來,行至他身前,掀了衣擺一跪,“臣弟見過七哥。”他與連澈,從小一起長大,在一眾兄弟中,感情是最為親厚的。

連澈站了起身,手臂將他一扶,“快起來。”

連彥起身,揚了揚手中的酒壇,輕笑,“臣弟今日帶來了七哥最愛的千醉紅。”

“噢,那朕定要暢飲一番。”連澈眉間一揚,徑自行至了圓桌旁坐落。

連彥踏至桌旁,放下酒壇,執起了桌上的酒杯,替他斟了一杯酒水,遞至了他手中。隨即在圓桌旁落座。他替自己又斟滿了一杯,率先將酒杯一揚,徑自飲下。

看著對麵的男人也將手中酒水全數飲下。連彥淡淡一笑,“臣弟自小愛好釀酒,不斷新研的品種中,七哥卻仍是最愛這一款。”

“嗯,這千醉紅的口感香濃而醇厚,回味悠長,確是朕最愛。”

連彥將他麵前的酒杯拿至自己麵前,替他再次斟滿。連澈接過,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他如此偏愛此酒,連彥不由的唇角微揚,可心中卻是微微隱了一絲疑惑,此次的祭祖比往年都提前了些時日,並未按從前特定的日子前來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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