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雲天指尖一旋,一枚暗器忽的朝他頭部飛了過來。趁他敏銳的側頭閃避之際,穀雲天瞬間閃至了他身前,點了他的穴道。
“我不會讓你為了一個女人而壞了我們多年的計劃。你莫要忘了,她僅僅隻是我們的一顆棋子而已。莫要以為我會認為你將世上唯一的一顆解藥給了她,助她逃過大劫,是為了我們的計劃。事實是,你早已對她動了心。”
門口忽的傳來一陣敲門聲,一名男子推開雕花木門踏了進來,他行至穀雲天身前,恭敬的一揖,“鏢主,有消息了。”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箋,遞至了穀雲天手中。
接過信,穀雲天迅速將之傾展了開來,細細看過一番後,他臉色驟變。
將手中的信箋緊握於掌中,他咬牙道:“我本已派護衛秘密護送雲依離開這裏,卻不想路上遭人劫持。守在雲依身旁的護衛無一人生還,雲依落到了他的手中。”
他大掌猛的拍向了圓桌,那強襲的力道讓圓桌瞬間碎裂了開來。
顏銘瞥了眼暴怒的男人,淡淡道:“看來他已懷疑到你的真實身份了,隻怕雲依凶多吉少。”
穀雲天冷冷的盯了一眼他,朝一旁的男子吩咐道:“帶他下去,好好的監管起來。”
男子走近顏銘,正要伸手擒他時,他卻一個閃身,以極快的速度從窗欞處奪窗而逃,待男子追下去時,他早已沒了蹤影。
穀雲天目光轉向窗欞,忽的一笑,“我怎就忘了,你有軟甲護身。點穴對你無用。看來你早已準備好了”
“既然如此,那便各憑本事吧。”
未有任何遲疑,他便收拾了行裝,策馬朝花榕府奔去。
花榕別院。
成泰正站在廂房外守著,昨夜的一幕,讓他至今仍心有餘悸。
當看到那個女子從圓柱後走出來時,他心中的慌亂與震驚到現在都尚未平息。
那日在書房,麵對那女子的重重一跪,看著她因擔心穀雲依而焦急憂心的神情,他竟是無法拒絕。
鬼使神差般的,他打破了為臣的準則,私下將穀雲依的狀況和密室的位置告知了她,並告訴了她進入密室的機關所在。
可他卻不知,原來她早已恢複了記憶。
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刺傷了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那一刻,她眼中的黯然離殤與幽幽怨恨,就如烙印一般,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上。
當親耳聽見她說,“孩子不是皇上的”那話時。
他異常震驚,她為何要如此說?
稍稍側過臉,他目光朝內探去,卻什麼也瞧不見。
若他幫助蘇清淺的事教房內的男人知曉,他不敢想象自己會有怎樣的後果。
廂房的雕花木門被人從裏輕輕的拉了開來,一名容顏如畫的女子,從廂房內踏了出來。
她手中端著一個木盆,盆中浸泡著染著緋豔之色的紗布,而那水中,也被暈上了淡淡的紅。
成泰見她出來,忙急急上前道:“關姑娘,我家主子傷勢如何了?”他急切的嗓音中蘊了一抹淺憂。
關陌妍微微一笑,“瑾公子原本底子就好,傷口已無大礙了。”
“我在跳舞中時常也會受傷,我手上有一種效果不錯的藥,且能去除疤痕,我現在便取來,先告辭了。”她朝成泰點頭示禮,隨即轉身朝自己的廂房踏去。
將盆中的水和紗布處理完畢後,她一路走在回自己廂房的長廊上。
瑾公子肩胛處的傷痕來的頗為蹊蹺,方才在替他清洗傷口時,發現竟然是利刃所傷,且是刺進去的。
但刺入的程度不算深,可見這行刺之人的力道並不大。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異常沉靜,清洗傷口時,難免會牽動傷處引起疼痛,可他卻是無任何反應。
清早她去找柳姑娘時,還未行至她的廂房,便在不遠處被人攔了下來,道是不太方便。
不由想起在客棧初遇二人時,瑾公子抱著那女子的狀態,似是二人剛鬧了別扭。
心中不禁微微一頓,莫非這次他們之間的矛盾更激烈了?
想到此處,關陌妍的心中莫名的蘊了一抹欣喜且微微的躁動了幾分,若果真是如此,那她是否算盼來了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