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他衝向那女子的一瞬,她心中所有的信念全數崩塌。
看著他為另外一個女人而戰,將一身月白的衣袍染紅。
她終於明白,他已變心。
他從未那樣對待過自己。人群中,他即便是拋卻性命安危,也要追逐著那個女子的身影。
若他們之間才是愛,那守在他身邊十多年的自己,又算什麼?
他會將她接回宮嗎?會封她為妃嗎?他們之間也會有孩子嗎?
自那****帶著那女子離開後,大批的人追他們而去。而自己與連曦等人皆是堅持到了連彥趕來。
待一切塵埃落定後,連彥派了無數人去尋找他們,可他與蘇清淺卻是不知所蹤。
他帶著那女子離開後,究竟發生了何事?無數種猜想在她腦海中盤旋,卻是越想越瘋狂。
那種等待中的恐懼,幾乎要將她的心磨噬得千瘡百孔。
在她將要崩潰之際,終是接到了暗衛的回報。
他安然無恙。
可是,他卻讓暗衛通知大家,過幾日再回來。
他們在一起經曆了些什麼?是否一如在流霜鎮客棧中一樣,過著夫妻般的生活?
她終是無法再等待,想再一次去找他。
心中狂烈的如此想著,她也便這樣做了。
之前,她無意中聽到了池宋與連彥的對話。他們就在一個村落裏。
竹煙急急的走著,而後麵,則一直跟著一名男子。
男子的目光死死的鎖著她匆匆而行的背影,她定是心亂如麻,否則自己跟的如此近,她竟然都察覺不到。
跟了一路的男子終是沒了耐心,幾個大步跨上前,他擒住她的手臂,大吼道:“你又要去找他!”
待女子渙散的目光再次有了聚焦後,她終是看清了來人。唇瓣輕動,她喃喃道:“是要等他對我的最後一點情誼也被那女子搶走後,我再去嗎?”
“我救過她的性命,可她呢?搶走了我的男人!”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對著眼前的男人嘶吼而出。
連曦從她的眸中,讀到了殺戮之意。
這是他第一次從這個溫婉輕柔的女子眼中看到這般明顯的殺意。
“你不能去。”他淡淡開口。
竹煙忽的一笑,“好笑,你不去陪自己的王妃,跑來這裏攔住我幹什麼。”
連曦的眼瞳微微收縮,“你還在怪我?”
竹煙憤憤的甩開了他擒在自己手臂的大掌,這猛然的用力,卻是震到了她的傷口,她吃痛的用小手撫上了傷處。
連曦幾乎是本能的想上去攙扶她,卻被她巧妙的避開。
竹煙微垂著眼眸,開口道:“你還是好好考慮下自己接下來該如何吧。”她轉過身,徑自離去。
連曦沒在跟上前,隻是靜靜的看著那女子漸行漸遠的背影。
在她麵前,他總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縱是明知他們二人間不可能,卻還是要飛蛾撲火般的貪念著。
但,以後的事,又有誰能說的清。
連曦隨即便恢複了平日裏的淡然,他淡淡道:“來人。”
一瞬,他麵前便閃現出了四名護衛。
“跟著她。”
此處,離那個村落的距離並不近,他們竟然去了那麼遠的地方,竹煙行著,默認了連曦護衛一路上的保護。
她也恐這一路之上會有危險。
行至一個小茶館門口,竹煙走了進去。似乎是一名年歲較長的大爺開的。
見有客人而來,他忙迎了過來,“小店隻是個茶館,能提供一些粗茶,隻管解渴,另有一些幹貨類的小食。”
竹煙眉眼淡淡的將大爺打量了一番,老人家因年歲較長,已有了些許駝背,發絲與胡須都有些斑白,笑起來倒也慈祥。
“大爺,我急著趕路,隻來些茶水,順道備些幹糧便走。”
一席人在大爺的招呼下,坐了下來。
忽然屋內傳來一聲打碎器物的聲音,他大喊道:“不妙。”他一路小跑而去,竹煙發現這大爺腿腳似乎也有些不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