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清淺察覺到身旁的人起身,並在她額際輕輕印下了一吻,便徑自下了床榻。
隻覺眼眸酸澀至極,眨了眨眼睫,她艱難的張開眸子,眼前卻是迷離一片。
身子各處的酸楚仍是未褪去,小手撐著床榻,她稍稍直起身子,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天際正泛著一許淺淡之藍,時辰尚早。
連澈似乎並沒有叫她起床的意思,忽的憶起昨日他與溫玉的對話,清淺一個激靈,坐了起身,腦袋瞬間清醒了不少。
迅速的翻身下床,他卻已是穿戴完畢。
見眼前女子光裸著腳踩在地上,連澈微微皺了皺眉,雖說這比不上宮中的大理石地麵涼,但在這樣的深秋,卻仍是容易風寒侵骨。
她身上也隻是著了一件單薄的中衣,寬鬆的衣襟將她胸前的大片肌膚都敞露了出來。
那上麵,盡是昨夜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歡痕。他仍是要了她很多次,直到她嚶嚶蜷退著求饒,他才放她睡去。
看她仍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連澈行至她身前,將她抱起重新放回了床榻上,伸手替她拉好被衾,他柔聲道:“你昨夜睡的很晚,若還是覺得困,便再睡會吧。”
話音剛落,他便欲起身,清淺卻一把抓上了他的衣袖,“你去哪裏?我也要去。”
連澈麵色微微不悅了幾分,他一掌拍上了她蹭在自己膝上不安分的腿,開口道:“你哪裏也不許去,事情一完,我們便回宮。”
見這男人軟硬皆不吃,清淺心一橫,開口道:“若是我與你同去,豈不是偽裝得更像?”
連澈輕眯了眼眸,注視著眼前的女子。
清淺見此情景,小手搖了搖他的衣袖,繼續道:“你放心,無論發生何事,我都會呆在你身旁。”她眸光盈盈的望著他,模樣頗為乖巧。
連澈靜靜的看著她,良久,他輕歎了口氣,“記住你自己的承諾,你若是不老實,回宮後就讓你一輩子呆在床上。”
待清淺將自己打點好跨出客棧時,已比原定出發的時辰晚了一刻鍾。客棧外,共備了三輛馬車,連澈已朝其中的一輛馬車踏去。
若竹煙與綰苓並不在另外的兩輛馬車內,那又是誰在裏麵呢?
未再多想,她徑自走了過去,在越過溫玉時,她本能的忽略掉了這個人,直接上了連澈所在的馬車。
不消片刻,馬車便開始朝回宮的方向行去。
清淺微微緊張了幾分,她緩緩掀開了窗簾,借由看風景的契機,四處打望了下。卻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甚至是連暗衛的蹤跡也沒有。
此時,已過了晌午。她放下窗簾,回頭看了眼連澈。他正靠坐在馬車上閉目養神。
清淺不禁有些好奇,今日的計劃,究竟是什麼?
正在細細思量時,她耳畔忽的響起了男人淡淡的嗓音,“擔心若是無用,不如趁此機會好好休息一番。”
她微微一楞,這男人是腦袋上長了眼睛嗎。
馬車緩緩行至靠山崖的地方停了下來,清淺正疑惑著為何要來此處時,車外便響起了池宋的聲音,“主子,方才有一棵大樹倒下,正好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從樹幹處朝上傾斜的刀口可以看出,這是有人故意所為。利用了大樹自身的重量,算準了倒下的時間,將我們一行人困在此處。”
如此的話,暗衛不會預先查到他行凶的地點。
聽得池宋的言語,清淺微微一驚,此人竟能將時間掐算如此精準,真是不簡單。
眸光一轉,她看了眼身旁的連澈,他卻是一副了然於心的神色。
一行人下了馬車,清淺將眾人環過了一番,竟是不見連彥。心中不禁有些納悶,她乖乖的跟在了連澈身後。
來到倒下的大樹旁,她看了看四周的景象。此處是一片樹木較為密集的林子,前方不太遠的地方,是一個斷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