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二人異口同聲的反問。
灰衣男子輕蔑一笑,“蘇柏年。”
“不會吧,這蘇柏年可是前裕寧王妃的親生父親啊。”藍衣男子不禁瞪大了眸子,詫異道。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蘇柏年為何謀逆?不就是覬覦這至高無上的權利嗎,像他這等奸邪,連國家都不忠誠,又怎會愛惜自己的子女。”灰衣男子飲了一口茶水,不緊不慢的應聲。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嗤笑道:“端木兄說的好,這蘇柏年的子女還不知是不是他親生的呢,興許被戴了綠帽子都不知道。”
話音剛落,其餘二人便向他投來了鄙視的目光。略顯尷尬的笑了笑,他繼續道:“說笑而已,何須認真。”
如此這般的對話,在蒼玄國的許多地方都流轉上演著。看來必定是有心之人,在暗自運作。
茶樓外的街市上,除了賣那些傳統物件的,便是賣天燈的了。平日裏,天燈是見不到的,隻有在祈福這日,大街上才會有這樣東西售賣。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名淡粉色衣裙的女子悠然的邁著步子,靈巧的穿梭於各攤販前。
她的身後,則是緊緊的跟著一名侍婢,無形中環護著她。那小麥色的肌膚,靈澈的眼,正是芙映。
女人,無論在何種情況下,若是能尋得購物的機會,便絕對不會放過。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的日子。
連攤販都知道這個時候,外出的人必定最多,怎會不趁此機會擺攤出來撈一筆。
在一個攤位前駐足,清淺俯下身子,細細的打量著攤位上擺放的各類珠花發簪。
琳琅滿目的物件中,她尋得了一樣東西,在手中端詳了許久,她覺得這樣東西應是很適合清洛。
小臉一轉,她看向了後方。
不遠處的人群中,連彥與清洛正並排行著。而走在二人前方的,則是連澈,他身旁依舊跟著池宋。
清洛的氣色相較之前,已好了許多。一路上,她的目光都是追隨著身旁的男人。
一群結伴之人從攤位旁經過,將清淺淹沒在了人群中。待那群人離去時,攤位旁竟是沒了她的蹤影。
清洛不禁莫名,她輕轉著小臉,將那女子四處尋了一番。好奇的看向身旁的幾人,大家卻皆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忽的察覺到自己左肩教人拍了一許,她轉過頭看去,竟無一人。
而一名戴著俊朗小生麵具的人猛的從她右側躥出,清洛一驚,連連後退幾步,靠上了連彥的身子。
待她看清麵具之人的衣著時,竟是瞬間沒了言語。
蘇清淺。
清淺卻是微微一笑,一把展開了手中的折扇,輕搖了幾許。隨即調笑道:“這是哪家的娘子,竟是生得如此標致。”
眉間一揚,她收起了手中的折扇,將是要作勢去調戲清洛。手腕一轉,她欲將折扇輕挑上清洛的下頜。
還未觸及,走在清洛身旁的連彥便一手擋下了她的折扇。
“這位公子還請自重,敢調戲我家娘子,我定當不饒。”
看著掉落在地的折扇,清淺緩緩將麵具摘下,瞥了眼一旁看戲的連澈,她將目光轉向眼前的二人,輕笑,“這郎情妾意的,還真是羨煞旁人。”
聽得她的言語,清洛微垂了眼眸,小臉上輕紅了幾分。
清淺展眉一笑,隨即再次大剌剌的躥入了人群中。
待天際最後一抹橙橘色的光影消逝後,夜幕終是完全降臨。街市上提著各類天燈的百姓,開始頗有秩序的往帝都最大的河流,永惜河而去。
清淺也捧著一盞大大的天燈,順著四周洋溢著誠然笑容的人群朝永惜河畔而去。
雖說是祈福天神保佑來年風調雨順,但這天燈上,仍是繪滿了寄托大家美好心願的圖案。
千挑萬選中,清淺終是尋得了一盞圖案寓意為家和意順,情意綿長的天燈。看了眼身旁與自己並肩而行的男人,她唇角微翹。
之前在購買天燈之時,她還偷偷找小販要了一支筆,悄悄的在天燈空白處寫下了她和連澈的名字。
連澈拉回遠眺的視線,一臉莫名的看了眼身旁似乎在暗自偷笑的女子。
又一波人群而來,那朝前而行的陣勢,輕壓住清淺的肩頭,將她猛的超前推進了幾步。
瞬間,本負手而行的男人,便迅速伸手,捉上她的小手將之拉回了自己身旁。手臂朝後一收,他仍將手負於了身後,卻並未放開她的手。
大掌裹著她的小手,他指尖輕動,用微礪的指腹緩緩的摩挲著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