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彥看了眼清淺,忙開口道:“臣弟看皇嫂有些急切,想必是有重要的事稟報,才會擅自闖入。”
擺了擺手,連澈示意清淺身後的池宋退下。
清淺看向一旁替自己說話的連彥,他也正看著自己。眼梢微挑,他示意她趕緊說。
修長的指執起桌案上的茶盞,他略顯不耐道:“有何事?”
清淺教他忽然而出的話語頓住,眸光直直的看向離自己最近的男人,他卻收了目光,不再看她。
清淺不禁握了握隱在袖中的雙手,因為他似乎不願見自己,她才會這般擅自闖入。
而現在,溫玉與連彥都在,難道讓她直接問他,這兩日為何不見自己?亦或是問他,是否還在為宿冷離的事生氣,所以這兩日才不來看她?
這男人此刻的態度,以及方才言語中的責備與不耐,讓清淺心中生了絲微微的悶堵。
清淺心下一橫,開口道:“臣妾在幽蓮山莊住著不甚習慣,想明日啟程回帝都。”
“放肆!你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紅木椅上的男人徹底怒了。
教男人這番態度壓抑得更加堵心,清淺剛想說點什麼,男人便再度開口道:“三日後,朕便派人送你回帝都,退下吧。”
清淺教他的話語堵得竟是一瞬沒了語言,輕咬唇瓣,她脫口便道:“臣妾遵旨。”
轉過身,她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永頤殿。
一整日,清淺都顆粒未進。到了晚上,芙映實在有些忍不住,便端了碗清粥來到了她麵前,“娘娘,若是胃口不好,就喝一碗清粥吧。倘若就這樣睡下,到了夜裏,會很難受的。”
從永頤殿回來後,這女子便一直拉著自己聊天,追著問小時候的趣事,甚至還包括自己是如何加入暗衛組織。
一點點的小事,都可讓她笑得頗為開心。雖然她是一副眉眼彎彎的嘻笑模樣,但自己卻知道,其實她並不開心。
她甚至能從這女子眸中讀出,用笑容刻意隱去的傷心。
二人聊天中,這女子笑著對自己說,三日後,她便要先行回帝都,因為這幽蓮山莊有些清冷,她住著不習慣。
說完這番話後,她便一直坐在窗台前,沉默不語。
微微打了一個哈欠,清淺接過芙映手中的清粥,“竟是有些困了。好芙映,單是清粥怎麼能行,我還想吃小菜與糕點。連續幾日睡眠都不好,吃飽一點好睡覺。”
兀自挑了勺碗裏的清粥,她繼續道:“我聽說吃飽了有利於睡眠。”
看著眼前已開始喝粥的女子,芙映眸光黯了幾分。她知道這女子兩日來,幾乎都未睡過,若是再這樣下去,她身子必會虧損虛耗得厲害。
清淺不知道的是,那日芙映發現了她身上的異樣後,便即刻飛鴿傳書通知了連澈。
而芙映,則是連夜仿著那雙繡鞋,趕製了一雙一模一樣的,由於二人腳的大小差不多。她便穿著繡鞋走了一夜,將鞋底磨損了一番。
“芙映這就去給娘娘準備小菜與糕點,娘娘稍等。”
這一夜,清淺幾乎是將自己吃到撐得快吐了,才肯作罷。
坐於銅鏡台前,芙映則在她身後替她將玉簪取下,隨即將發絲打散。清淺撩起一縷發絲,用木梳輕輕的打理著,眸光卻是定定的看著鏡中那張絕美的容顏。
鏡中女子盈盈閃動的眼眸中,凝著栩栩如星的秋水,仿若隻需輕輕一顫,那秋水便會傾溢而出。
一旁的芙映則是執著棉帕,替她擦淨臉上的妝容。在她眼眸生疼得就要溢出水時,因不想讓芙映看到,她便側過小臉,看向了身後的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