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會選擇壯漢當打賭的對象,早就把劉文仲賴帳的可能性計算進去了,她有把握讓壯漢暫時聽她的話,有了這麼強壯的打手,她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你——你有種就別走!本少爺、本少爺馬上找更多人來……”劉文仲見那壯漢可怕,一時心怯,就想找來更多人壯膽。
“夠了,劉文仲,你要耍橫到什麼時候?”酒樓內踏出了一個人,那人似乎不怕劉文仲的背景,不僅直呼其名,還仗義直言,“你們的打賭我都聽到了,我可以為這位姑娘作證,你確實輸給這位姑娘三百兩。”
沐煙藍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一時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裏聽過,本能的看向來人,心頭不受控製地微微一震,一下子忘了去深思這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出現在她眼前的男人不是很帥,但那剛毅的神情及一身的正氣卻是很吸引人。至少她在現代看多了各界成功男性,都沒有眼前男人這種發自骨子裏的正直氣質。
“什麼人敢管本少爺的閑事……呃?”劉文仲正要罵回去,但在看清來人的麵容後,硬生生的住了口,一張猥瑣的臉都嚇得發白了。
這不是藺大學士嗎?什麼時候藺大學士也管起這種街坊小事了?要知道他祖父雖是刑部侍郎,但見到藺爾愷也是盡量繞道走的,雙方根本不在同一陣營,要是讓祖父知道他差點衝撞了藺爾愷,大概會打斷他的狗腿。
然而給劉文仲的打擊還不止於此,藺爾愷的身後,馬上又出現了胡大刀。
胡大刀這個兵痞子可沒有藺爾愷那麼文謅謅的,一開口就是鋪天蓋地的大罵,“去你娘的劉文仲!老看你在京城大街上作威作福,老子早就不順眼了,今天你居然還想賴帳?簡直把咱們天承國官員的臉都丟盡了!來來來,要麼你賠這個小娘子三百兩,然後老子揍你一頓;或者你賠這個小娘子三百兩,然後向她道歉,以後見著她有多遠閃多遠,你選一個吧!”
“胡大人……這……其實……我沒有……”劉文仲的表情相當掙紮,不動聲色地慢慢遠離酒館門口,猶自心存僥幸想從胡大刀的眼前溜掉。
怎料藺爾愷突然大喝一聲,“願賭服輸!付帳!”他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威勢,比孔武有力的胡大刀更令人折服。
劉文仲嚇得尾巴都縮了起來,連忙從懷裏掏出一大把銀票,看那厚度肯定超過三百兩,他一股腦兒地將銀票推給了沐煙藍,便帶著手下溜之大吉。
沐煙藍原以為還得經過一番糾纏才能拿到銀兩,想不到竟殺出了兩個大幫手,於是她將手中的銀票分給了壯漢幾張,待後者興高采烈的離開了,她才正視藺爾愷及胡大刀兩人,盈盈一拜。“多謝兩位大人相助。”
她剛才可沒聽漏,劉文仲叫其中一人為胡大人,那就肯定兩個都是官了,叫大人準沒錯。
胡大刀摸了摸鼻子,嘿嘿一笑。“我可沒幫上什麼忙,都是他的功勞,你要謝,就謝他吧!”說完,他還向藺爾愷擠眉弄眼了一下,用眼神告訴他,嘿!老兄,這機會我可是做給你了,要好好把握啊!
藺爾愷好氣又好笑,無奈地瞥了胡大刀一眼。他的確很欣賞眼前的女子,不管是外貌或是內在,不過,也僅止於欣賞而已。
“感謝大人。”沐煙藍的態度十分真誠。
藺爾愷受了她一禮,好奇問道:“姑娘好一番計劃,竟讓劉文仲理虧,白白送出了幾百兩銀子,不知姑娘是如何說服那壯漢在你麵前磕頭的呢?”
她咯咯笑了起來,這一笑猶如春花綻放,讓藺爾愷和胡大刀都忍不住眯了下眼。
“其實不過是些小伎倆,我告訴那壯漢,站在天香酒樓前的劉少爺想請他幫忙,劉少爺說他得到了一招速成的鐵頭功,保證一練就會,可以用頭撞破地麵,想要讓壯漢替他試驗一下。如果練不成,劉公子就給壯漢五十兩。”沐煙藍俏皮地眨了眨眼。“這麼好賺的事,誰不幹呢?那壯漢不過是練了下鐵頭功,就從劉少爺那裏得到五十兩,可是他不知道,扣掉他拿的份,我可是從劉少爺那裏贏了兩百五十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