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海上,微風吹動潮濕的海風,吹來一陣陣潮濕的鹹鹹氣息。
因為有風,海上也起了一些細微的波浪,陽光落下來,映照在波浪上麵,就像是點點片片的耀眼的寶藏。
對於生長在海邊的人來說,大海就是他們的寶藏。
所有的吃的,穿的,用的,所有的花銷,都是來源於大海。
漁民們用自己辛勤的雙手和一輩輩的傳承,從海裏麵捕撈出來生活的希望。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也很好,晴空之上,藍天之下,有一團一團棉花狀的厚厚的白雲在漂浮,遮擋住了一片片的陽光,在海麵上投下一處處陰涼。
小漁不知道為什麼家裏那本舊舊的書上,會把白雲形容成為棉花。
棉花是什麼東西?
她不知道,父親也不知道,甚至他們布隆島上年紀最長的人也不知道。
如果讓小漁來形容,她更覺得那一朵朵白雲更像是海裏的白頭藻曬幹後的模樣。
她站在自家那不過兩丈多長的小漁船上,將手搭在眼睛上麵,向著四下張望,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中滿是十四五歲的少女獨有的青春活潑。
小漁長得挺漂亮,尤其動人的便是這一雙靈動的,如同黑珍珠一般的大眼睛,還有她烏黑的長發。
很多人都誇讚小漁是布隆島上最漂亮的漁家少女,當然這話是把那些擺脫了打漁為生的有錢人家的小姐排除在外的。
不過,因為常年幫著父親幹活,這兩年又跟著出海打漁,小漁的皮膚顯露出一種漁家少女獨有的微黑,看起來有一種那些大小姐不及的獨特魅力。
在小漁的身邊,有一位麵貌看起來略顯滄桑的中年男子,他便是小漁的父親。
他不緊不慢有節奏地搖著船槳,腳下放著一張漁網,同樣也在四處張望著,不過和小漁不同的是,他的眉頭一直微皺著,似乎總有化不開的憂愁。
這也是許多窮苦的漁民特有的表情,很多人的生活便是這樣,愁啊愁,一不小心就愁了一輩子。
“爹爹!今天我們肯定能捕到金線鯽魚的!”
小漁轉頭看到父親憂愁的臉,心裏明白父親還在為償還母親去世時欠下的債務發愁,便出言笑嘻嘻道:“爹爹,我有一種預感,咱們今天肯定會有不得了的好運氣呢!別說是金線鯽魚了,說不定我們還能捕捉到價值幾萬金幣的大家夥呢!”
小漁的父親輕輕嗯了一聲,臉上沒有露出任何表情,這是中年男子獨有的習慣性沉默。
小漁無奈地撇撇嘴,繼續看來看去,還悠閑地吹起了口哨。
忽然,有一道黑光在她眼前閃過!
小漁一驚,定睛看去,隻見就在她麵朝的方向,幾裏遠的地方,緊貼著海麵的虛空中莫名其妙地破開了一個黑色的洞!
然後,一道人影從這黑洞中跌落出來,直直墜落到了海裏,濺起了一朵不大的浪花!
“啊?”小漁嚇了一跳,趕緊喊道:“爹爹!快去那邊!有人掉到海裏了!”
“什麼啊?”小漁的父親轉過頭,看著小漁手指的方向,不禁笑道:“你又說謊騙爹爹,這方圓數十裏連一塊礁石都沒有,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那裏也沒有船,怎麼可能有人在那裏,又掉到海裏呢?”
“真的!爹爹!”小漁急聲道:“我真的看到一個人,就那麼一下子出來了,然後掉到了海裏!我不騙你的,爹爹!”
“淘氣……”小漁的父親話還沒有說完,卻也是發出了一聲驚疑,隻見一道小波浪在小漁手指的方向翻動,可以看到一個黑影在波浪中起伏。
“真的是個人!”小漁的父親倒吸了一口氣,心中一驚,趕緊搖動著船槳向著那裏駛去。
離得近了,他們也看清楚了此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少年,正閉著眼睛漂在海麵上,隨著波浪起伏不定。
這少年穿著和他們這裏不太一樣的服飾,隻不過這服飾已經破爛不堪了,並且不少地方都浸染著鮮血。
而少年的身上,手臂上,也可以看到一些傷口,正不停地向外汩汩流著鮮血,鮮血擴散,將周圍的海水都浸染成了微紅色,看起來非常淒慘。
不過,那還在起伏的胸口卻顯示著少年還有呼吸,尚未失去生命。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一個受傷這麼嚴重的少年突然出現在這裏?”小漁的父親皺眉疑惑道,手中卻加快了劃槳的速度,飛快來到了少年身邊。
“我也不知道呀!救了他,等他醒了問問吧!”小漁說道。
“嗯!我下去把他舉上來,你在上麵接一下!”小漁的父親點點頭,隨後將上身穿著的單褂一脫,露出了黝黑精悍的上身,而後嘩啦跳進了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