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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心裏對於阮大春那一家子也是沒什麼好感的。

一個姑娘家失去了父母,打小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可憐這小手粗得都有一層繭了,也不知道做了多少的活計。

邊心疼著自己媳婦兒,邊吃著小豆腐的易穆德,淡淡說道:“那人表麵上說的義正詞嚴,可雙眼左右搖擺,沒個穩定時候,就說明了此人心虛,且身為讀書人,此等私密之事卻無視於你的名聲,偏偏要挑在這樣的時候大鬧特鬧,更是說明了其居心不良,既然知道這個人心術不正,又另有目的,他說的話我自然是一個字都不會信的。”

再說了,一個小秀才和自個兒新娶的小媳婦兒說的話,他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該信誰。

阮芝盈不知道他一個轉念之間就已經想了那麼多,方才見到他站在門口幾乎沒什麼說話,那樣淡然的神態讓她心中有著不安,以為自己的親事就要讓趙寧成給毀了。

直到他雲淡風輕地說出這樣一席話來,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從不知道何時開始就緊繃的肩膀也都自然的落了下來。

自己嫁的果然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人,為了這份信任,她就是做牛做馬也得待他更好才成。

她的小動作易穆德自然是看在眼裏的,不免更加的心疼,也不知道她以往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是不是總是在看他人的眼色,否則怎麼會如此的敏感。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忍不住就想要多疼愛自己的小媳婦兒一點,最好能把所有她欠缺的都給補上。

兩人的想法雖然不大一樣,但最後的結論卻是出乎意料地一致了起來——

一定要對他“她”更好才成!

第3章(1)

易穆德當初會來西南,是因為這裏山匪橫行,舅舅看他整日閑著沒事做,幹脆把他踢來看看情況,還說如果可以的話就順道剿了匪再回去。

從京城裏出來後,他花了不少時間才到西南,結果一打聽之下,才發現這山匪也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例如夏季一般是不下山劫掠村子的,因為這時候山上鬱鬱蔥蔥,是最好的天然遮蔽物,光是打劫過往的商旅就已經足夠了。

可到了冬日,出行不易,山上又是一片荒涼,別說動物了,草有時候都得凍死,那些山匪平日打劫過往商旅,可這時候進出的商號本來就少,哪裏夠他們生存,自然就會下山搶劫村莊。

他剛到西南這裏時才剛入夏,而山匪們也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京城要派人來剿匪,一個個安分得很,連臉都不露,自然別說要剿什麼匪了。

他們想得挺好,以往大約也是如此,有了風聲就往山上躲,等風頭過了再下山繼續打家劫舍,這裏的官府駐兵並不多,想要包圍住這連綿不盡的大山不可能,可要等到人露麵了再調兵去攔,不隻常常失了先機,甚至有時候連打照麵都沒辦法,隻能落得收拾殘局的分。

這也讓易穆德不得不在這小山村附近越待越久。

不過也幸好他不急著回京,否則怎麼能夠遇上他的小媳婦兒呢。他想了半天,最後還是忍不住新婚的甜蜜,嘴角淺淺的拉出一抹笑來。

不過歡喜歸歡喜,現下自己這個外地秀才的身分倒還真成了麻煩,因為他的小媳婦兒太過“賢慧”,讓他偶爾覺得很困擾。

這不,書房外頭正好傳來阮芝盈清脆的聲音,“夫君,讀書累了吧?我做了點甜湯,你趕緊吃點。”

易穆德開了門,有些無奈地看著自己的小媳婦兒,“不是說讓你別弄了,怎麼還親自去忙活?這些粗活讓明月去做就行了,再不濟,宅子裏還有做飯的婆子,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