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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著一張臉,直接走到了劉溪泉的眼前,抬腳一踹,她桌前的東西就整個翻倒,上頭的殘羹湯水瞬間如飛花般落在她身上。

正好今日還上了一道海菜羹物,一縷縷的黑絲就這麼落在劉溪泉的衣裳上,看起來就像一條條的黑蟲在裙擺上扭動。

劉溪泉整個人都愣住了,看著易穆德的眼神全是驚恐,她想尖叫,可聲音才出口,就連她原本坐著的小凳子也被他踢翻了。

宛心玉瞧著實在鬧得不像樣,忍不住出聲喝道:“行了!劉姑娘不過就是一時失言,你又何必這樣斤斤計較。”

“斤斤計較?”易穆德看著自個兒娘親,淺淡一笑,口氣略平淡地反問了回去,“我就是斤斤計較又如何?”

反正他行事囂張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剛剛不過是懶得理會她們,可今日竟然有人膽敢直接在他麵前給他的女人難看,那麼他也不會給那個人留下情麵。

在場的其他閨秀一個個臉色發白,即使礙著禮教不敢驚聲尖叫,身子卻都不由自主地想往後躲。

剛剛看著春心乍動的俊秀容顏,此刻卻像是地獄羅刹一般,駭人得很,不少人也猛然想起,為何他明明無論身分還是才幹都是上上之選,卻還是有那些讓人止步的流言傳出來。

傳說,每個想一步登天、自薦枕席的丫頭,都讓他給剃了頭發,剝了衣裳扔到大街上。

傳說,他對女色毫無好感,就是見到絕代佳人摔在他的麵前,他也能目不斜視的走過去,半點憐憫之心都沒有。

那些傳言在這些閨秀的腦海裏曾經都隻是傳言,但如今見到他半點不給劉溪泉臉麵的舉動,甚至連哭都不允許的冷酷,就足夠讓她們一個個把他列進生人勿近的名單中了。

這樣的男人說出手就出手,就是對著女子也不留情麵,讓她們如何不害怕?誰知道這喜怒無常的脾氣下一刻會不會就衝著自己來?

宛心玉看著座位上的姑娘們臉上那惶惶不安的神情,心底又是惱又是氣,知道今日辦這個晚宴的目的完全被破壞了,而且不隻沒達到讓那個村姑自慚形穢的效果,反而還襯得她特別有大將之風,不管是其他人的挑釁或者是暗指諷刺都能平靜以對。

一想到那村姑,宛心玉下意識地往她的方向看過去,等一看清阮芝盈正在做什麼後,她差點又被氣得倒仰。

這一切的混亂幾乎可以說都是因她而起,她兒子站在前頭,又是擾亂又是放狠話的,可她倒好,還拿著筷子一口接一口地往嘴裏塞東西,活像是八百年沒吃過飯的餓死鬼!

“夠了!”宛心玉隻覺得當初怎麼會生了這樣一個混世魔王,真的是生來折磨她的。

明明她和駙馬就不是這樣囂張混帳的性子,可不知怎麼的,他卻是打小就無法無天,偏偏又生得一副好容貌,若是不特別招惹別人,倒是沒幾個人看得出他隱藏起來的惡劣脾性。

在去西南之前,也是因為他把上門挑釁的幾個將軍之子全都給揍得送進醫館裏,那幾家聯合上奏參他跋扈囂張,種種罪行一條又一條,皇上想保他,又怕讓人說置國法於不顧,正巧西南山匪嚴重的奏折送到禦前,這才讓他趕緊連夜出京,就是想躲躲風頭。

結果現下可好,還以為這渾小子成親之後能夠有所長進,卻沒想到還是一樣的桀驚不馴,一旦惹得他不高興,就要讓其他人翻倍的不高興。

“你……你就不說說他?”宛心玉沒指名道姓,可誰都知道她說的是誰,隻有被指名的那個人還慢吞吞地吃著最後的點心。

倒不是她不餓了,隻不過沒飯可吃,就開始吃點點心填肚子而已。

唉,這京城裏的點心感覺不怎麼實惠啊,看起來是挺漂亮,粉粉嫩嫩捏得跟朵花兒一樣,可是捏得漂一晃有什麼用,塞進嘴裏一口就沒了,除了一點花香和甜味,也沒吃出什麼特別的味道。